“或许,杯鲁那小子色胆包天,当时还在打着萧莫娜那女人的主意也说不定。他和耶律延禧的萧淑妃之间,在大伙儿的传言中,不也是有着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龌蹉之事么?”娄室心中暗想。
婆卢火开口对方天和等人说道:“方大头领有所不知,我们的杯鲁驸马向来有勇有谋,行事出人意表。也亏了他那时隐瞒了身份,在燕京潜伏了那么许久的时间,把萧莫娜朝廷的里里外外的讯息摸得个透彻,否则我们大金军一到居庸关城下,岂有那么轻易就打破城池的道理?你说是也不是?”
方天和等人闻听此言,皆是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如此。我说咱们二头领堂堂的大金国驸马爷,怎会纡尊降贵,跑到萧莫娜那儿去当什么劳什子的近侍局副都统。原来这都是二头领为了大金顺利拿下燕京的有意为之。实在堪称是大智大勇的大手笔。”
娄室等听了婆卢火和方天和的对答,心中都是暗笑不住,但对他们来说,杯鲁和莎宁哥在燕京城中鬼混的那段往事,乃是他们金人不可外扬的一段家丑,真相原不宜为外人所知,婆卢火所说出的这段遮掩之词,其实也正中娄室和拔离速的下怀,因此都是面带微笑地不置可否。
方天和又道:“几位将军,我们弟兄深知大金国兵强马壮,相救杯鲁兄弟脱困原不过是举手之劳,本用不着我们来此插一杠子的,但不管怎么说,杯鲁殿下也是曾和我等弟兄一个头磕到地下,眼见得他中了卑鄙小人的暗算,岂能不为此尽我们的一份绵薄之力?因此这才派人打听出诸位将军为了营救咱们二当家的,奉了皇命南来,这才不揣冒昧地集合起了一帮兄弟们,希望能对列位将军稍有一些助益,也不枉了我们跟杯鲁殿下的结拜一场。”
娄室也便跟他客气道:“方头领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咱们大家虽说素未谋面,不过既然都是杯鲁的兄弟,那也自然不是外人,何分彼此?咱们这便把人马合在一处,一同前往大同府往见粘罕元帅,然后再详议善策如何?”
方天和笑道:“在下看将军面上自信满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想来将军心中早已然有了搭救我二弟的善策了吧!”
娄室叹了口气道:“善策倒是没有。不过我时常和远在大同府的粘罕元帅飞鸽传书,知道杯鲁兄弟虽被阿果那厮禁在渔阳岭大营里,一时半会儿的却也没有性命之忧。况且据粘罕元帅所说,莎宁哥提点刻下已有了一条相救杯鲁得脱牢笼的计策。这条计策若是进行得顺利,就算不能即刻救回杯鲁,至少也能保得他半月的平安,所以我的心中,才不如前些日子那等的忧心忡忡呢。”
方天和对莎宁哥其人也是久有耳闻,闻听之下连连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既是莎宁哥提点出手过问此事,那咱们的胜算就又多出了几分了。”
方天和又道:“诸位将军,咱们红香会中的弟兄,虽然也曾在江南搞出过不小的动静,与大宋的官兵大小激战百余次,可说到底毕竟都是些江湖上的特立独行之辈,聚在一起,虽然也颇能显得声势浩大,但当真正到了两军对战之时,与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究竟还是有些差距的。
不怕列位将军们笑话,我们这些弟兄的经验,更多的是在江湖行走和打家劫舍上面略有所长,因此上,一些在官家看起来所不耻的下三流手段,我们弟兄也经常屡试不爽。
我们会中有一种神香,不知我二弟对你们说起过没有,炼制方法向来是本会的独得之秘,外人难以得知。此种神香状若棋子,点燃之后能够释放出一股奇异的淡雅香味儿,但凡闻到之人,不过片刻即就骨软筋酥,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
小弟是想,从辽兵渔阳岭大营的外围悄悄地开掘地道,一直深入到渔阳岭大营的中军大营里,然后趁着夜色派人化装成辽兵士卒,携此神香在其营盘各处大加燃放,待到他们营中将士具都软倒之时,再由大金军发起冲锋,一举攻破他们的营盘。
到那时候,就算他们看到大势已去,想要做出不利于我二弟之事,你想他们那时候浑身绵软得连刀把子都拿不住,又能如何加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