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然,此时的张梦阳和莎宁哥再想要收势不攻,哪里还来得及?张梦阳的一只手掌也还罢了,拍在了习鲁古的身上,除了疼痛之外,顶多让他尝一尝少阴真气的苦楚罢了。
可是莎宁哥手上的长剑一旦刺在他的身上,立马就能在他身上扎个透明窟窿,他少年人的一条性命,当场就得交代在这客舍之中。
莎宁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将自己的手腕紧急下压,使得向前疾刺的力道牵引向下,剑尖对着脚下的青砖直扎了进去,直没至柄。
可是张梦阳却没有莎宁哥的这份应变的本事,耳听得“啪”地一响,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习鲁古的后心之上。
张梦阳和莎宁哥的口中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却没有提防总教主借此机会翻转过习鲁古手里的长剑,在。
总教主的这一剑挥出之时,本是咬牙切齿地想要把他们两人的双腿尽皆斩断的,只是由于距离所限,未能使他如愿以偿。但即便如此,那长剑的这一挥之势,也在他两人大腿之上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直达髀骨。
张梦阳这时候倒是见机得快,知道己方两人已同时受伤,这个是非之地已是无法再待下去了,于是顾不得腿上的伤痛,抱起莎宁哥来,如闪电一般地朝门外直窜出去。
厅上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张梦阳和莎宁哥二人已然踪迹不见。
总教主立刻传令“这对奸夫淫妇受伤颇重,他们不会跑得太远。立刻通令寺里寺外山前山后的所有孩儿们,打起精神来给我细细地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回绝不容张梦阳那厮再行逃脱了!”
……
张梦阳抱着莎宁哥纵出了客舍,看到外面黑压压地满是两教人众,知道无法硬闯,遂一耸身窜上了房顶,朝寺院的后面飞一般地逝去。
由于大腿上的伤口深得厉害,严重地影响到了他凌云飞身法的施展,踩踏着大殿和厢房的脊顶只纵跃了几个起落,便不得不缓缓地收束住了身形,抱着莎宁哥在藏经阁的琉璃瓦上坐了下来。
低头一看,只见鲜血都已经流淌到了脚踝处,把整条右腿几乎都染成了红殷殷的颜色,看上去既鲜艳夺目又恐怖可怕。
莎宁哥一双黛眉紧蹙地说道“躲在这里不是办法,得赶紧找个僻静之所止血要紧。”
张梦阳朝左右望了望,耳听得前后左右俱都是嘈杂的人声,心下犯难地想道“这寺里寺外山前山后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手,想要找一个僻静之所可不容易。”
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位于寺院后面菜园子里的那个秘道,那个由红香会弟兄们开掘出来的、几乎要了大宋权臣童贯性命的那条秘道。
他立即忍着大腿上传来的剧痛,抱起莎宁哥来就朝那边急匆匆地赶过去了。
到了菜园子里飞身落下,但见这里早已荒废得杂草丛生,好些叫不出名目的树木参差错置在其间,倘若不仔细地观察,已经很难觅到原先菜园子的迹象了。
所幸正因为凄冷荒芜,此处暂时还看不到有那些邪魔外道的人员出没。张梦阳心中庆幸之余,凭着记忆寻找到了那条秘道的入口。
秘道的入口,也早已经被丛生的杂草树木掩蔽起来了,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有这么个所在的话,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这茂盛的碧绿丛中,竟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秘道,在地下蜿蜒曲折地通向寺院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