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儿感到非常满意,所以就真的如如不动地坐靠在那里,静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也许是老天爷故意跟他开玩笑,刚才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瞎撞得时候,还能偶尔发现些小猎物,可他抱定守株待兔地耐心往这儿一坐,一个时辰过去了,居然连只麻雀都看不到。
他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叹时运不济,命运不公,再这么待下去只怕等不到天黑,自己就已经饿晕过去了。
他拄着太阿剑刚要站起身来,就听见岩石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如果不是有人的话,应该是什么猎物正在朝这边靠近过来。
从草丛和树木枝条发出的声响来判断,来的这个猎物应该颇为不小,不是狍子便是獐子,再不就是梅花鹿、野山羊一类的大家伙。
习鲁古悄悄地拔出了太阿剑来,悄悄地往左侧里靠了几步,然后扒头在大岩石边上朝那边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习鲁古立即惊吓得倒吸了口冷气。
但见朝这边缓步靠过来的果然是个大家伙,只不过来的这东西既不是狍子獐子,也不是野山羊梅花鹿,而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看上去力大无穷的黑熊。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守株待兔了半天,居然等来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心头的惊恐一闪而逝,手上握着的太阿剑给了他十足的信心和勇气。
此时,那只黑熊也已经看见了他,一双漆黑的熊眼之中精光四射,流泄着饥饿的野兽看到食物时的镇定与贪婪。
习鲁古虽说心中不无害怕,但既然与这畜生遭遇上了,便要勇敢地面对。此刻,女真男儿的血性在他的身体里涌动着。
他跟随部族里的成年男子集体狩猎的时候,像这样大块儿头的黑熊他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今天是他独自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一个大家伙罢了。
黑熊目不转瞬地盯着他看,他则索性大大方方地从岩石的后面走了出来,出鞘的太阿宝剑横在身前,一双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黑熊。
他不打算主动出击,他准备等黑熊扑过来的时候瞅准空隙狠狠地给他一剑。
以太阿宝剑之锋利,他相信只要剑锋能在它的身上迅速地划过,不管锋刃落在它身上的哪个部位,都能给它造成无可估量的创伤。
一人一熊默默地对峙了一会儿,突然,黑熊张开大口,露出了獠牙,昂起了它那硕大的头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咆哮,随即便四肢发力,冲着习鲁古猛冲了过来。
习鲁古自幼跟着族人练武习劳,又得到母亲的耐心指教,因此十几岁的他虽非武道高手,但对付一只这样的黑熊也全非毫无反抗之能。
他见黑熊这一扑之势来得凶猛,对着它虚晃一剑,同时身子朝右侧倏地一闪,避开了它的正面一击。
黑熊扑了个空,硕大的身形收束不住,“嗵”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习鲁古刚刚避身的那块儿岩石上。
若是人的话,单凭在岩石上这么势强力猛的一撞,即便是撞不昏晕,也必然给撞得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可这只黑熊却是皮实得很,如此一撞虽然使它感到了疼痛,但看上去丝毫没有受伤的意思。
它掉转过身来,对着习鲁古便又是一下猛冲过来。
这一次,习鲁古在闪避的同时,手上的太阿剑对着黑熊斜斜地挥出。
习鲁古闪避开了黑熊强劲的扑击,太阿剑毫无阻碍地在它的肩颈处豁开了一个将近一尺来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