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姑道:“这个……这个极有可能。夫君,眼下可怎么办呢?你既是大金国的藩王,伐宋东路军的副元帅,又是他们红香会的大头领,这下可把你逼在中间难受得很了。”
张梦阳想起了梦中老师所交代的那几句话来,犹豫了片刻道:
“这没什么好为难的,红香会的大头领可以不做,但大金国的皇位事关重大,可是要慎重对待的。如果金人果真知道了夜莺母子在红香会的手上,那我身为他们的大头领肯定脱不了干系。
“为了自证清白,眼下只能救了他们母子,护送着他们前往真定斡离不分大营里去了。”
麻仙姑道:“可是,咱们本来说好的,要趁此机会除了他们母子,好给你将来争取大位扫清障碍的。”
张梦阳道:“事有轻重缓急,依眼前的情形来看,那事儿只能往后拖一拖了,先把她母子安全地带离了这里再说!”
说罢,张梦阳从床架子上抓过衣裳来便往身上套。麻仙姑也开始穿鞋下地,披衣穿戴了起来。
夫妻两个转眼间便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门,双双飞身跃上屋顶,辨明了关押夜莺母子和蒲察术哥的院落,飞檐走壁地径直赶去。
眨眼的功夫便赶到了那里,他们站在房檐上向下眺望,正见十几个红香会弟兄手持着兵刃,推推搡搡地把夜莺母子和蒲察术哥从院落里往外赶,大呼小叫地甚是无礼。
蒲察术哥喝道:“你等深夜把我们带出,又不许我们见大头领之面,难道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少他妈啰嗦,刚才不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正是奉了大头领之命,带你们去见吕枢密的。”一个声音呵斥着回答他。
合剌的声音叫嚷道:“你们休要骗人,不让我们见杯鲁叔叔,我们死也不离开这儿!”
一个高个子的红香会中人道:“小屁孩儿,少你他娘的跟我废话,再敢多嘴信不信老子老大耳刮子打你!”
“你有种的就打死我,打死我我也不走!”合剌人小脾气大,嘴犟人也犟,任凭红香会之人如何拉扯,两只小手扒住了门框就是不走。
其中一个家伙早已耐不住性子,抬腿狠狠踢了合剌一脚。合剌即便身上吃痛,两只手仍是扳着门框,死死地不肯松开。
夜莺怒道:“好大胆的贼子,居然敢打我儿子!”说着便冲过去对着那人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没想到她这一拳竟然颇有力道,那人吃了他这一拳之后居然立身不稳,噔噔噔地向后退了几大步之后,仰面朝天跌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其他人见状,纷纷指斥喝骂:“好你个臭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哥儿几个不客气了!”
说着,几个人便同时抢到了夜莺的跟前,抡起了老拳来作势欲打。
张梦阳眼见着夜莺就要吃亏,念在她跟自己做过一场夫妻的份上,陡然间一个俯冲,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凶狠地撞了过去。
那人毫无防备,哪里经得起他这快逾闪电的一撞,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他这横向而来的撞击之力给顶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麻仙姑也从屋檐之上飞身而下,两脚尚未着地,手上的长剑便已经平挥出去,划伤了其中两人的肩背。
剩下的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又被张梦阳一脚踢在了当胸之上,一声闷哼,仰面跌到。
夫妻二人从房上跃下到出手伤人,只不过是电光石火般地一瞬,手段极为干净利落。
剩下的六七个红香会中人正要出声呵斥,但就着火把的光亮往前一瞧,发现这陡然现身之人有些眼熟,其中一个眼尖的立马叫了出来:“是……是大头领!”
另有几个人也纷纷出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