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点了点头道:“那个什么……你着人把餐盒餐具都收了去吧,我们都用过饭啦。”
角巾男子答应了一声,扭头唤了两名武士进屋,把杯盘碗筷等具收拾进食盒里,然后弯腰出去了。
梅香看着两名武士和角巾男子离去的背影嘟囔道:“公子可真是能吃,比在御香楼的时候还能吃,个头儿也长高了不少。”
张梦阳在树梢和檐壁间来回穿行着奔驰了一阵,发现这处建筑群每个院落都驻有许多的高丽武士,里里外外戒备森严。
这李资谦在高丽国果然是位高权重,厉害得紧,此处只是他的一处私宅,已经回环往复,如同宫殿一般地广大了,外人不知的话,即便说这是高丽国的王宫,只怕也有人相信。
这么大的一处府邸,怎么才能找到李资谦那厮呢?
他回想了一下,记起刚刚从西北方飞过来的时候,有一所院落之中黑洞洞地,并不见有武士在内,房屋的竖窗之中有隐隐的灯光透了出来。
当时从那里一闪而过的时候,只是觉得那所院落有些异样,倒也没有想得太多。
可现在想想,不由地有些讶异起来。
这里本是李资谦的私宅,可以有仆人可以有女佣,惟独不该有这么多的武士才对。
这么些的武士驻进李资谦的私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究竟是所谓何来?
难道,如此怪异的布置跟崔成献所说的那场变故有关么?
那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变故?
刚才经过的那所院落,既没有武士也没有男女奴仆,黑漆漆地一片,只房屋一角露出一抹微弱的烛光。
而那些驻有武士的房屋院落,似乎在东南西北四面八方把那所漆黑的院落给拱卫起来了。
难道那个院落,便是李资谦的起居之所么?四周这么多戒备森严的武士们,都是在拱卫着他的安全么?
想到这里,张梦阳沿着来时的树梢房檐,扭头朝那所怪异的院落飞奔而去。
几下兔起鹘落之后,便已来到了那座院落的檐瓦之上。
站稳身形,向下看了看没什么情况,便纵身跃落到了一棵榉树之旁,脚尖着地,没有发出半点儿声息。
张梦阳快速地贴近到那扇透出灯光的竖窗之下,还没等他点破窗纸朝里窥探,就听到一声叹息传了出来,接着便听到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听声音,这应该是一个年轻的高丽男子。
他虽听不懂这男子在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话中饱含着的伤痛和悲凉之意,还是不难听出来的。
张梦阳大感奇怪:李资谦既是高丽国王的外公,按理说该是一个头发胡须灰白的老头子才对,怎么听这声音一点儿都不像呢。难道,屋中的这人不是李资谦?
他拿手指沾了些唾沫,悄悄地把窗纸点破了,将眼睛贴了上去朝里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