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业接下来的话,无非就是说,我愿意把厂子的利润让一部分出来给你们,保证给的比百货商城和供销社要低的多。
但他的筹码在李星锋这一文不值。
李星锋身体朝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一脸玩味的看着陈振业说道:“不瞒你说,昨天江州市四家店,开业金额一百六十万。”
“我们给上海的供应商,两个月的账期。”
“陈厂长,你在我这,还真是一点点能打动我的地方都没有。”
“说句难听的,你们厂子,看似风光,但这个月的工资都够呛了,下个月开始,你陈振业都将成为厂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听说,还有一部分的货款,这个月都没办法支付了吧?”
“陈振业,没想到我知道的这么多吧,我从未把你当成对手,之所以关注你,就是怕你搞破坏,毕竟你这个人,一把年纪了,做事不讲究。”
“沈伯伯,您不能拉偏架啊!”
李星锋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
让陈振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说他做事不择手段。
李星锋讲这么难听,不光是对陈振业讲的,也是对沈崇文讲的。
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您老就没必要当中间人了吧
对于陈振业,李星锋是一点好感没有,但是作为商人,他还是理解的。
其实陈振业这种性格,是适合做生意的,尤其是不择手段的那个劲头,可以说,换个领域,说不定陈振业能风生水起。
陈振业继续语塞,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沈崇文却笑了笑,李星锋这臭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给他面子。
陈振业今天进门后,被他喊了那一嗓子,算是他叫来的客人。
刚才那番话,不给他面子,也是没把他当外人的意思。
李星锋讲他拉偏架,说因为当初袜子厂被切断原材料,所处的处境,可是一点不比今天的服装强。
李星锋那时候要是完成不了订单,面对的可是巨额的合同违约金。
您不帮我就算了,这回还帮这个始作俑者,有点过分了。
“小锋啊,我是沈崇文,我也是沈伯伯,不冲突的。”沈崇文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李星锋没有接话,这话的意思他懂。
他一边给沈崇文添了茶,一边给陈振业也添了茶。
陈振业已经是败军之将了,无所谓了。
但沈崇文是告诉他,他先是江州省的沈崇文,才能是你的沈伯伯。
沈崇文强调了他的位置,然后再强调了两家这段时间处的感情。
但还有一层意思,我的位置,对你来说也是重要的。
我在,你背后站的就是我,没人敢欺负你,只要你做的合理合法。
之前是我也刚来,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站住了脚,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是沈大佬抛出来的橄榄枝,目的很明确,江州服装厂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