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极其脆弱的人,经不起大的事,就像父亲之前在江州机械厂出事,她就完全没有主意。
父亲把母亲保护的很好,当然,也得益于这些年来,家里始终没有什么大事。
“这是你小舅舅蒋秀才。”
李星锋点了点头,而是等着母亲的下文。
而蒋秀琴却看向一边的李保国。
“老李,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么?”
蒋秀琴的话,让家里的孩子们都来了兴趣。
父母这是要讲他们的爱情了呀!
“咋认识的?”李保国念叨了下,然后开始努力回忆。
李保国:“你当时,包个头巾。”
蒋秀琴:“你带着一个蓝色的工人帽子。”
李保国:“你当时背着包袱,脸黢黑,看起来和逃难似的。”
蒋秀琴:“你当时骑着自行车,车把上还带着两个饭盒和一瓶酒。”
李保国:“我路过供销社,买了酒一出来,骑着车朝房子的胡同走。”
蒋秀琴:“然后呢?”
李保国:“然后就撞到了你身上,你当时在跑,身后跟着四五个半大的小叫花子,他们想抢你的包袱。”
“你死死的抱着包袱跑,我撞你的时候,你正回头看。”
“一转头,便和我撞了个满怀,我现在都还记得,你满脸的惊慌失措。”
蒋秀琴脸上浮现出笑容:“我记得,你当时骑着车,左右扭车把,想要避开,但还是没有。”
“然后,把你买的酒给打碎了。”
“你拉我起来,帮我赶走了叫花子。”
李保国眯着眼笑着不说话,蒋秀琴也是如此。
很俗套的偶然。
听到这,秦锋冲着李星锋挤眉弄眼。
“爸,然后呢?没下文了?合着你俩撞一下,就把大哥撞出来了?然后是我,最后是李星仪啊?”
“噗嗤~~”桌上的女眷率先绷不住,笑了出来。
李保国狠狠瞪了一眼李星锋。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后来,你妈又是给我道歉,又是感谢的。”
“把我的酒装碎了,她赔不起,就一个人蹲在墙角,着急的哭。”
“你妈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啊!”
李星锋点了点头,这是母亲的性格,善良,胆小。
“你妈这不哭还好,你妈这一哭,把当时厂保卫科联防队的人引来了,人家以为我耍流氓,当时也不听解释,就把我给带走了。”
“你妈作为当事人,也得跟着去。”
“审讯室审了我一晚上,你妈哭哭啼啼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联防队这才放了我。”
“但是,那帮杀才,把我饭盒里打的好菜好肉给我吃了。”
“知道这个情况,你妈蹲在联防队门口,又开始哭,一边哭还一边说,赔不起了。”
“其实,我没想着让她赔我东西,我当时很肯定,你妈是跑出来的,可能是从家里,也可能是从大队上。”
“你妈的装束,一看就是外出的。”
“外出的人,都有介绍信的,那帮杀才翻她的包袱,没有介绍信,你妈也聪明,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江州市的,只是出来串个亲戚。”
蒋秀琴:“老头子,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