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黑。
折府里,有举着火把来回巡逻的士卒。
正厅,点亮了油灯。
一道声音响起:“父亲,你真的答应跟着太原城造反了?”
说话的是折彦质,因为他从父亲口中,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一切。
折可求点点头,又略带感慨说:“叶凡,此人不简单啊。我们一直想不通太原城为什么能守住,或许,就是因为有他在吧。”
折月秀一脸的不屑道:“他叶凡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
折彦质也在旁应和:“是啊父亲,您选择造反,也不该是因为他一个人。”
折可求摇头继续感慨:“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我选择跟着他造反,确实是因为他能守住太原城。既然他能带着一万胜捷军守住一座太原城,那他带着七万折家军守住这府州城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如何,我折家军此番所遇困局,已经难于逆转。但他来了,我便多了一份安心,这也是我擅自做主将月茹嫁给他的原因,此子将来之成就,定然不凡。”
两人听折可求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
翌日清晨。
折月秀来到叶凡三人居住的小院,单独带走了叶凡。
长廊之上。
两人朝正厅走去,折月秀就跟昨天送叶凡他们来这边一样,一脸冰冷,不愿多说一句话。
叶凡与她并排同行,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想到昨天王荀说的话。
叶凡不是什么懂得含蓄的人,做许多事也是随心所欲,说话也是如此,此时便直接说道:“王荀说你这副生气的样子,是因为你伯父没将你嫁给我,而是将另外一个嫁给了我,是这样吗?”
此话一出,折月秀猛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了叶凡,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也这样觉得?”
叶凡下意识地回答:“并没有。”
折月秀见叶凡否定,这才又继续走。
叶凡也跟了上去,继续说道:“你似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折月秀懒得理会叶凡,并没有回话,叶凡岂会愿意吃瘪,便假装感叹道:“想必,月秀姑娘是默认了。”
“你……”折月秀再次停下脚步,瞪着叶凡。
叶凡却是无所谓道:“我?”
折月秀看了看叶凡,无奈继续走着,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叶反贼,我折月秀如果能打得过你,你还敢这样跟我说话吗?你也不过是命生得好,天生神力罢了,我折月秀就没服过你。”
“命好?”叶凡摇头苦笑,他是真没觉得自己命好,因为那七年接受药剂的侵蚀,痛不欲生的感觉他仍然不能忘记。
折月秀瞥到叶凡陷入回忆的模样,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关切,却还是语气强硬地说道:“怎么?你莫不是还有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
“这不重要。”叶凡不愿意说这些,也说不上,便转移话题,“跟我说说吧,要嫁给我的那位姑娘怎么样?”
折月秀无所谓道:“你不是喜欢念诗吗,我这堂妹,可是有西北第一才女的名号,你指定喜欢,只是她喜不喜欢你就说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