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县衙,公堂。
堂上坐着的是建阳县令,年近五旬,名唤王昌。
堂下,是陈捕头和其手下四名捕快。
陈捕头五人模样皆是狼狈,捕快服上沾着泥土,这是被造反的农民追杀时逃窜造成的。
但他们五人很庆幸,因为他们还活着,而不是跟其他捕快那样,全部死在了那群农民的手上。
“你们不是去缉拿私盐贩子了吗?为何成了这副模样?”王县令皱眉询问。
“大人,麻沙镇的农民,聚众造反了。除了我们五个逃了回来之外,其余人皆死在了麻沙镇。”
陈捕头回答,脸上带有苦涩。
“什么。”王县令震惊起身,紧接着怒道,“这群刁民,竟敢在本官治下造反,还杀我官府之人,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就在王昌说完这句话,一名身着县尉官服的青年快步走入了公堂,此人正是葛家大少爷,葛立威。
得知自己派出去的捕头败逃而归且麻沙镇农民聚众造反之事,他便匆忙赶了过来。
一路上的他,心中可谓是焦头烂额,心系家中安危。
“大人。”虽然急着向陈捕头问明麻沙镇事情经过的情况,但葛立威还是拱手向堂上的王县令问候了一声。
“嗯。”
王县令点头回应,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葛立威比自己更着急麻沙镇农民造反一事。
葛立威看向了陈捕头,急切问道:“快说事情的详细经过,还有我葛家有没有遭遇不测?”
陈捕头回答:“大人,我们还没有去到葛家,也没有看到范家叔侄,就被两三百刁民发了疯似的追杀,最终,只有我们五人得以逃出了麻沙镇,其他人估计都被那群造反的刁民给打死了。”
“那我葛家状况如何?”葛立威见陈捕头没有一句提葛家,再次急切问道。
“我们逃出麻沙镇之后,麻沙镇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陈捕头实话实说,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葛家已经被灭门,不过一个地方的农民暴动,暴动的对象只能是世家豪绅,况且当时是葛家护院在为他们领路,也是葛家报的官,那群暴动的农民将矛头指向葛家也存属正常。
陈捕头猜到了,但他没有说。
因为陈捕头知道,这个葛家大少爷也已经猜到。
葛立威下一秒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只听他对堂上的王县令请命道:“大人,请允许下官召集所有衙役前往麻沙镇平此叛乱。”
说是平叛乱,实际上是去救葛家,保卫葛家,或者说是为葛家报仇,算得上是葛立威的一己私欲。
王县令自然知道葛立威的别有用心,否则不可能如此鲁莽请命。
要知道麻沙镇可是两三百造反的农民,而且可能还会更多。
而建阳县实际上没有什么兵,只有三百多个衙役,真要去平叛一群聚众造反的农民也不是说不能敌,但这样的事始终得从长计议,而不是立即执行。
于是王县令对请命的葛立威说道:“葛县尉莫要着急,当深知这群刁民人数众多,所以平叛反贼一事,还得从长计议的好。”
“可是……”葛立威急道。
只是他话没说出来,就被王县令打断道:“没什么可是,这是本官的决定。”
闻言,葛立威也不再多说什么,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知道家中是何情况。
于是离开之后,他便派人去往麻沙镇探查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