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邱元易,已经完全不信任杨嗣业了,但凡还有一点点信任,也不会让钱毅谦反复询问杨嗣业。
钱毅谦也看出来了,现在邱元易手下并没有什么能力较强的将领,将来一旦邱元易做大,手下在聚集一些有能力的将领,那他们这群老兄弟可能就没有用了,到那时这帮老兄弟最好的结果就是离开这里安享富贵,若是坏一点,那就直接“战”死在战场上。
就这么过了几日,钱毅谦每日道杨嗣业家中坐上一坐,两个人也多是闲聊,偶尔会带着自己的亲卫一起进去,带着亲卫的时候,问的都是之前问过的问题。
这一天,钱毅谦从杨嗣业家中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军营找邱元易汇报情况,而是找了一家酒楼,和几名亲卫一起喝起酒来,席间一片热烈,钱毅谦喝的最猛,这顿酒一直喝到太阳即将落山,几名亲卫搀扶着钱毅谦,准备回军营。
钱毅谦迷迷糊糊的道:“军营不行,都喝了就,回军营那得被打军棍,今晚上就住客栈了。”
说着,叫来店小二,道:“给我兄弟们一人开一间房,今晚上我们住这。”
那小二是认识钱毅谦的,赶紧开了几间房,又挨个将人送到房间中,此时的钱毅谦,趴在桌子上,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紧紧盯着角落里的那两位客人,这两个人,从他进入客栈后就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离开,钱毅谦可以肯定,那两位就是邱元易派来监视自己的探子。
钱毅谦心中冷笑:“就这么点本事也来监视,早就暴漏了,但凡你中途换两拨人,我都不会怀疑你。”
这时,小二从楼上下来,扶起趴在那里的钱毅谦,道:“钱爷,我送您上去。”
“老子在城里有房子,我回家住。”钱毅谦说着,一把搂住那小二,道:“你送爷回家,爷赏你个大元宝。”
店小二为难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掌柜,那掌柜堆着一张笑脸,道:“钱爷给你脸,你还不接着?赶紧送钱爷回家,这边有人盯着就行,不差你一个。”
店小二搀扶着钱毅谦离开了客栈,走在回家的路上,钱毅谦将怀里的那封信塞到了店小二的怀了,轻声道:“把这封信送到定安县,找一个路朝歌的人,一定要亲手将信交到他手里。”
店小二也没应答,而是说道:“钱爷,您是干大事的人,将来要是飞黄腾达了,您多赏我几个大元宝,我也开一家客栈,到时候您去吃饭,我不收您钱。”
“臭小子,老子有那么多钱,还用你开客栈?”钱毅谦顺着小伙计的话说道:“我自己开一个……哈哈……然后我天天吃,也不用给钱。”
“您说的是。”小伙计道:“那到时候我去给您当伙计。”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跟在两人身后的人勉强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这么到了钱毅谦宅院,将钱毅谦交给管家,店小二笑道:“钱爷,您答应我的大元宝呢?”
“这你倒是没忘。”钱毅谦大笑着,吩咐管家给店小二那一个十两的大元宝。
小伙计拿了元宝,径直就回了客栈,他也没急着离开汜水城,他准备过两天再请假离开,若是刚跟钱毅谦见了面,他就消失了,那钱毅谦得死,他能不能活也是个未知数。
盯梢的两人分出一人回了军营,将钱毅谦的情况汇报给了邱元易,邱元易点了点头,道:“在找两个人,盯着点那个小伙计,看看他这两天有什么动作,若是这两天他离开汜水城,那就弄死他。”
小伙计倒是沉得住气,一口气憋了四五天,才告假离开汜水城,一路奔着定安县就去了。
小伙计不敢走大路,只挑小路走,就这么走了七天,才赶到定安县城,打听到了路朝歌住的地方,见到了路朝歌,将信件交给了路朝歌。
路朝歌当着小伙计的面拆开信件,只见信件上第一句话就是:“弄死眼前这个送信的人。”
路朝歌笑了笑,就当没看见这句话。
其实这句话也是对路朝歌和李朝宗的一种试探,试探路朝歌和李朝宗是不是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人。
若是小伙计真的被弄死了,他钱毅谦自然还会来投奔,但是那时候能不能全心全意就未可知了。
路朝歌将信件读完,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看了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便递给小伙计道:“这是你的辛苦钱,不过我还得辛苦你一趟,你得回靖边府一趟,你就告诉钱毅谦,我知道了,就行。”
小伙计结果银票,一脸笑意的道:“不弄死我?”
“你知道钱毅谦让我弄死你?”路朝歌笑着说道
“我又不傻。”小伙计道:“定安县是什么地方?那是邱元易下一步要攻打的地方,这个时候让我来送信,他也怕我回去管不住嘴,把这件事说出去,让你杀了我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你刚才还愣了一下,愣了一下之后还看了我一眼。”
“你观察的倒是细致。”路朝歌大为惊讶,没想到这小伙计不仅冷静,而且观察力惊人。
“我是钱毅谦按插在汜水城内的亲信。”小伙计笑道:“也算是给他留的后路。”
“那你是回汜水城还是留在这里?”路朝歌问道
“我得回去。”小伙计道:“我若是不回去,钱将军必然有危险,我前几日在汜水城的时候,已经被盯上了,若是我再不回去,邱元易更会怀疑钱将军。”
“好,那你就回去吧!”路朝歌道:“你告诉你家钱将军,这份情,我路朝歌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