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自己的面试之旅,自己本就是赤贫之家,能读书也是自己小时候在学堂之外偷偷学来的,自认为才学不比任何人差,可因为没有背景,没有财货疏通贵人,自己连一个举荐的机会都得不到,今天在定安城外看到招贤令,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将军现在的麻烦是身份和要得到的身份的问题。”王仁轨开口说道
“哦!”李朝宗轻轻的“哦”了一声,道:“那你继续说,我倒是要听听你的高论。”
王仁轨听到了李朝宗那一声“哦”,心放下了不少,说道:“将军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前镇北将军长子,这个身份是将军的软肋,若是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那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让将军陷入两难之地。”
李朝宗点了点头,他到现在还顶着谋逆的帽子呢!这件事其实说大不大,但说小不小,若是真让人拿出来做文章,对自己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王仁轨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将军想要掌控整个凉州道,就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不对?”
李朝宗笑着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李朝宗说道:“那你说说你要怎么解决。”
“其实并不难解决。”王仁轨开口说道:“但是可能要暂时委屈将军一段时间。”
“委屈?”李朝宗疑惑道:“我的委屈从何而来?”
“将军你需要暂时屈居某位大人物之下。”王仁轨道:“依靠这位大人物,让自己实际上掌握整个凉州道,随后就是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实力,在将军羽翼丰满之前,您都需要委屈着给人当……”
后面的话王仁轨不敢说,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脾性,若是真说出来,被眼前的人厌恶,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朝宗自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他也不介意,毕竟人家说的就是事实,你没那个实力,你只能暂时给人家当狗,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若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你还想做大事?
“那你觉得朝廷那边那么多势力,我应该投奔谁呢?”李朝宗问道
“阉人。”王仁轨轻声说道:“将军,我从长安一路来到这边,对于长安城内的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现在阉党的实力不容小觑,只要您能豁得出去,我就能让凉州道死死的抓在咱们得手里。”
“可我听说阉党现在可能已经倒向某位皇子了。”李朝宗说道:“我为何不投到那位皇子的麾下呢?”
“看来是我消息闭塞了。”王仁轨叹了口气,道:“可将军,即使投到某位皇子的麾下,阉党那边也不能怠慢。毕竟他们离皇帝陛下太近了,近到他们说什么,皇帝陛下可能就信什么的地步。”
“那这件事交给你办,你能办好吗?”李朝宗问道
“属下等不负将军所托。”王仁轨抱拳行礼。
回到家的李朝宗将王仁轨的事说与路朝歌听,路朝歌长出了一口气,道:“你就准备让他自己去?他去这一趟别的不说,但是银钱就不知道要带走多少,若是让他半路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是路朝歌不信任王仁轨,其实李朝宗也不信任,毕竟你刚到这边,就把这么多银子交给你,你要是真跑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让谁跟着合适?”李朝宗问道
“让赵云毅和王谦带人跟着吧!”路朝歌略微思索道:“他们都是骑兵,即使逃跑也比别人快不少。”
“行,这事你去安排吧!”李朝宗最后拍板道。
又过了两天,王仁轨带着赵云毅、王谦离开了定安县城,王仁轨这一趟,是决定整个凉州道未来发展方向的一次活动,更是有可能决定李朝宗这个团体未来要少走多少弯路的一次活动。成了,他王仁轨就是大功臣,若是败了,他也就不用回来了。
王仁轨离开后不久,杨嗣业和钱毅谦回到了定安县,在见到李朝宗后,二人将靖边府的情况一一向李朝宗做了汇报,现在靖边府及下辖的四个县,已经完全掌控在了手里,只是驻防的战兵太少,若有变,以现在的兵力,肯定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