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睿带着车队缓缓出了长安城,当车队从长安城出来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从小生活的长安城,那有些斑驳的城门,城门之上那苍劲有力的‘长安’二字,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下次再回长安的的时候,他将以另一种身份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蜀州道清平县魏东亭军营内,几天的时间魏东亭都没有对清平县发起正式进攻,连续几日到清平城下刺激守军,想将守军从城内引诱出来,可是都失败了。
乔木桥是个谨慎的人,能够借助城池之力抵御敌军,为何还要带着人与敌野战?
乔木桥看着每天按时带着人来城下骂阵的魏东亭,除了嘲笑之外就剩下不屑了。
魏东亭回到中军帐,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他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破城之法,只是为了更好的迷惑住乔木桥,才连续几天带着人去骂阵而不攻城。
当天夜里,魏东亭的军营中响起了连片的号角之声,随后大队人马集结。
城内的守军自然听到了军营内传来的号角之声,立刻将军情禀告给已经睡下的乔木桥。
乔木桥来到城头,望向远处的军营,可由于夜色太浓,根本就看不到军营里面的情况。
乔木桥不敢大意,立即让战兵准备迎敌,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没见到敌军攻过来。
侯傅俊作为斥候将军,请命前去查看情况,却被乔木桥拒绝了,在不知道敌人动向的情况下,贸然打开城门实为不智之举。
时间一点点流逝,乔木桥始终矗立在城头之上,那一片号角声之后,敌军的军营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反应。
突然,在魏东亭的军营内,大量的火把被点燃,大队人马排着整齐的队列缓缓向后撤离。
虽然离得很远,可乔木桥依旧看的清楚,那无数的火把组成的火龙,即使离得再远也能看的清楚。
“撤了?”乔木桥疑惑的问道。
“不好说。”侯傅俊道:“有可能是想诱骗将军出城,在城外与将军野战。”
“我看他们就是没有办法了。”窦史颖道:“将军守城固若金汤,敌军见没有破绽,自然就撤离了。”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两路遇到了麻烦,需要他们支援?”另一名将军道:“若不是的话,也不至于大晚上的就离开,看样子离开的还很匆忙。”
“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出城。”乔木桥道:“明天一早,侯傅俊你带人去对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东亭自然没有接到求援的命令,他之所以晚上就撤离,就是作出一种不得不撤离而且十分着急的假象,以此来迷惑乔木桥,让乔木桥追出来,只要乔木桥敢离开清平县城,在对付他就简单多了。
魏东亭牵着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贾文和陪在他的身边,道:“想到办法了?”
“嗯!想到了。”魏东亭道。
魏东亭也没有对贾文和隐瞒,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贾文和,在得知魏东亭的计划后,贾文和也是连连称赞,至少他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侯傅俊带着斥候冲出了清平城,打马来到魏东亭的军营。
当他小心翼翼的进入到军营后,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批的粮食遗留在了军营内,甚至还有不少的武器装备也没带走,完好的帐篷也留在了原地。
侯傅俊仔细查看了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有人留下埋伏的痕迹,最后才来到了中军帐。
中军帐内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井然有序,一张蜀州道地形图挂在营帐内,侯傅俊走过去看着那张地形图,发现在地形图上,有几个地方被人用炭笔圈了起来。
回想着凉州道令外两路的禁军路线,侯傅俊猛然间发现,这几个被炭笔圈上的地方,赫然就是凉州道另外两路大军进攻的必经之路。
侯傅俊如获至宝一般,摘下那张地形图,让斥候们继续戒备,并慢慢向撤退的凉州道战兵靠近,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
侯傅俊带着地形图回到清平县,将地形图带到了乔木桥的面前,乔木桥看着侯傅俊带回来的地形图,道:“看来真是另外两路遇到了麻烦,这一路不得不撤回去了。”
“将军,我还是怀疑他们没安好心,这些能不能是他们为了引诱我们出城做出的假象?”侯傅俊道。
“我认为不会,若是要做出假象,就不会将那么多的粮草辎重留在大营内。”窦史颖自作聪明道:“他们撤退的如此慌张,一定是因为遇到了不得不紧急撤离的事。”
“既然是假象,自然要做的更逼真一点才行。”侯傅俊反驳道:“舍弃一些辎重换我们追出城去,孰轻孰重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要不借着这个机会剿灭凉州道这一路战兵,等另外两路解决了麻烦,会不会加派援军,来攻打清平城?”窦史颖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道:“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剿灭这一路战兵,甚至可能导致另外两路崩溃,让凉州道战兵不得不退出蜀州道,到那时将军的机会就来了。”
乔木桥思索着两个人说的话,发现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到最后还是需要自己来拍板决定,这是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同样存在着不可估量的风险。
两个人看乔木桥陷入了沉思,也就不在说话,都在等着乔木桥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