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众多的王爷就留在了厢房休息,这一整天刘子钰都没有再出现,至于他在忙什么,众人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
这一晚上,路朝歌一宿没敢睡,生怕刘子钰带着人冲进来,毕竟这是皇宫之内,刘子钰想要调动进军还是很容易的,直到第二天的天明,路朝歌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今天也是大行皇帝起灵下葬的日子,众多皇子早早的等在了灵堂之外,他们要在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
从行宫通往皇陵的路上,望不尽的白头,听不完的哭嚎。
就连老天仿佛也在哀叹老皇帝的离去,天色有些阴暗,低垂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了一般,数万人的送葬队伍缓缓向着皇陵而去,刘子钰作为刚刚登基的皇帝,捧着老皇帝的灵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老皇帝那巨大的棺椁,被一百二十八名禁军稳稳的抬着,刘子睿等一众皇子跟在棺椁的两侧,哭喊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们陪着自己的父亲,走的最后一程。
街道两旁尽是身披孝服的百姓,百姓们跪在大街两侧,手里举着白幡,送别他们的皇帝陛下,老皇帝在位的最后十年时间虽然不问世事,可他的功绩也是不能抹杀的。
从长安城到皇陵的路很长,长的所有人都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条路一样也很短,最后依旧会走进皇陵。
大楚的皇陵修建的格外气派,这里面埋葬着大楚历代先皇,大行皇帝的墓葬早已修建好,那里面住着他的皇后,也就是刘子睿的母亲。
送葬的队伍来到陵墓前,刘子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喊道:“皇后娘娘,我把父皇送来与您团聚啦!”
说完,在陵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一众皇子在刘子钰磕完头之后,也跟着跪下磕头。
一百二十八名禁军抬着巨大的棺椁,缓缓的走进了寝陵,将老皇帝的棺椁放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一众宫女太监捧着随葬品也跟着进入了陵墓,将这些随葬品摆放在了陵寝之中。
从老皇帝登上皇位,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努力的治理着这个庞大的帝国,他把整个大楚扛在了肩上,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前行,虽然走得很慢,可是整个大楚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为了覆灭悬在大楚头上的那一柄利剑‘天地院’,为了让大楚的未来能够更好,老皇帝毅然决然的开始对‘天地院’发起了攻击。
最开始很顺利,可是随着‘天地院’的反击开始,大楚这个强大的帝国开始陷入民乱的泥潭,随后老皇帝对‘天地院’妥协,葬送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从此也被幽禁在了深宫之中,将皇位传给了庶长子。
可‘天地院’还是小瞧了他,他要用大楚的江山,换‘天地院’的覆灭,他要用刘家皇族的鲜血,换来一个太平盛世。
随着老皇帝的棺椁入葬,陵寝的千斤石合上的那一刻,老皇帝的安葬终于结束了。
这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新时代就此开启,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新时代的开启并不是很顺利,虽然刘子钰坐在了皇位上,可刘子腾这些人依旧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大楚之内乱民四起,难有红杉军作乱,雍州附近还有一个李朝宗,北方各道现在也不稳定,越来越多的乱民出现在各地。
送葬队伍开始返程,路朝歌带着万余铁骑从长安城附近移动了过来,他要在半路上将刘子睿等人接走,一旦让送葬队伍回到长安城,在想把刘子睿等人接出来,不敢说多困难,至少不会有半路接走容易。
返程的送葬队伍迎头撞上了路朝歌率领的万余铁骑,路朝歌此时也换上了将军甲,于吉昌和徐天寿护在路朝歌两侧,路朝歌打马向前,拦住回程的送葬队伍,大队禁军迎了上来,将路朝歌和送葬队伍分隔开来。
“几位王爷,该启程了。”路朝歌对迎上来的禁军视而不见,他们仿佛是空气一般,向着远处喊道:“时间不早了,要尽快赶回凉州去。”
刘子钰此时已经骑上了战马,打马向前,道:“几位王爷就不随你回凉州了,他们还要留在长安城辅佐朕治理这大楚的万里江山。”
“他们走不走不是你能决定的。”路朝歌看着刘子钰,道:“我答应了我大哥,要把刘子睿带回凉州,我这人说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至于那三位王爷,我昨天脑袋一热,也答应了他们,把他们带走,现在你不让我把人带走,这让我很难做,你知道吗?”
“路朝歌啊路朝歌。”刘子钰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回凉州边塞有什么意思,不如留在长安城当个禁军将军如何?只要你效忠于朕,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荣华富贵?”路朝歌笑着说道:“我对荣华富贵其实也没多大兴趣。尤其是你给的荣华富贵我可享受不起,我不想成为第二个郑国公,也不想成为你刀下的亡魂。”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效忠于朕喽!”刘子钰阴沉着脸,说道:“这大楚都是朕的,你难道是想造反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路朝歌想了想,说道:“临走之前送你一句话吧!你还真没有统御这大楚这万里江山的能力,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