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离开长安的第一天想象中的刺杀并没有出现,这也在皇甫秋鸿的预料之内,刚刚离开长安城,自己手下的护卫是警惕性最高度集中的时候,这时候刺杀的成功希望很渺茫,而且从长安城到济北道,差不多算是横穿整个大楚,这么长的路程,刘子钰的手下也不会太着急。
当天夜里,离开长安城仅仅不到百里的皇甫秋鸿,命令车队停下来休息,到济北道的路很遥远,所以车队走的并不算快,早一天晚一天赶到济北道,对于皇甫秋鸿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皇甫秋鸿命令就地休息,这一天都没离开马车,正好借着这个时间出来透透气,皇甫夫人紧紧跟在他的身边,而那些妾室则只能远远的看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妾室在大户人家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除非正妻没能生下男丁,那些生了儿子的妾室,在家中才会有一些地位,所谓的母凭子贵就是这么回事。
像皇甫夫人这种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正妻,不管你妾室生几百个儿子,一样撼动不了他在皇甫家的地位,她是当代家主正妻,下一代家主生母,这种身份直接就能把那些妾室压死在地上永无翻身之日。
“辛苦你了。”皇甫秋鸿拉着皇甫夫人的手,说道:“跟着我提心吊胆的,让你受苦了。”
“该享的福我也没少享啊!”皇甫夫人笑着说道:“能享福一样能吃苦,再说这点苦算什么,自从嫁给了你就一直享福,现在吃点苦就当是老天爷在考验我这个享了一辈子福的女人,挺过这次以后就都是享福的日子了。”
不得不说,皇甫夫人之所以是皇甫夫人,可不是凭借着生了几个儿子的关系,就人家这说话的水平,那些妾室估计骑着战马都撵不上。
两个人就这么在驻扎的营地内溜达着,一个七八岁小男孩跑到两个人面前,一下扑进了皇甫秋鸿的怀里,喊道:“祖父、祖母。”
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皇甫秋鸿的嫡长孙,皇甫秋鸿的嫡长子——皇甫文康。
“乖孙。”皇甫弘文康笑着摸了摸皇甫宏新的头,说道:“累不累?”
“不累。”皇甫文康笑着说道:“祖父,我们这是要去济北道吗?”
“对,回我们皇甫家的祖地。”皇甫秋鸿笑着说道:“乖孙从生下来就在长安城,还没回过咱们皇甫家的祖地。”
“我听说那里有好多兄弟姐妹。”皇甫文康想了想,说道:“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孙儿?”
“哈哈……”皇甫秋鸿大笑道:“他们不会不喜欢我的乖孙,我的乖孙这么懂事,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皇甫秋鸿这就是在哄自己的孙子罢了,与其说皇甫家的分支喜欢他,倒不如说是怕他,不出意外皇甫文康就是皇甫家的下下代家主,和他一辈的人以后都得看他脸色吃饭,谁敢不喜欢他呢?
“乖孙是不是饿了?”皇甫夫人笑着问道。
“没有,我吃了好多点心。”皇甫文康笑着说道。
“好,去玩吧!”皇甫秋鸿笑着说道:“但是不能离开营地知道吗?”
“知道了。”皇甫文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找个机会把他们一家送江州去吧!”皇甫夫人轻声说道:“留在济北道我还是感觉不安全。”
“到了济北道,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皇甫秋鸿想了想,说道:“我派人送他们去江州道与弘毅汇合。”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很懂,济北道留下嫡次子一家,而嫡长子一家送到江州道,就算是这两个地方任何一处出了问题,也不会让长房这边断了传承。
其实这就像《三国演义》里一个样,大家族从来都是在各个势利之间押宝,只要有一处押对了宝,那就能保证这个家族几十上百年的辉煌。
又过去了两天,锦衣卫依旧没有露面,而刘子钰的手下一样隐藏在黑暗之中,刘子钰的手下在等待时机,而锦衣卫的人则是在等待刘子钰的手下出现。
这天夜里,就在皇甫一家吃饭的时候,一直弩箭射穿了一名护卫的脖子,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百名黑衣人从不远处的森林里冲了出来,他们人手一把军弩,冲着皇甫家的营地无差别发射着弩矢。
只是片刻功夫,已有十几名护卫倒在而来地上,护卫头领抽出腰间战刀,高喊道:“备战,备战。”
皇甫秋鸿护着皇甫夫人和皇甫宏新,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他知道这些人就是刘子钰派来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