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祯和杜冠玉被关了起来,而城内的薛天翰成为了云州军唯一的将军,此时的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原本三个人分担的压力,现在来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薛天翰的能力虽然不如姚嘉祯和杜冠玉,但是能够被束修文委以重任,手上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可是和城外的一众凉州军将军比起来就要差上一大截了,不过该干的活还得干,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兄弟等着他带领呢!
看展仅仅一天的时间,原本两万守军现在剩下不足一万五千,薛天翰已经彻底放弃冲出去的打算了,命人将南面的城门也给堵上了,这就是要死战到底了,而云州军虽然算不得精锐,但是要说对束修文的忠诚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凉州军的投石车砸了整整一天一夜,当天光大亮的时候,凉州军的投石车终于停了下来,郑洞国来到了丽水城下,而跟在他身后的亲兵则赶着上百辆牛车。
“薛将军,这是昨夜出城战死将士们的骨灰。”郑洞国冲着城墙上的薛天翰喊道:“我暂时停了投石机,把这些骨灰放在城下,至于你取不取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他们都是好样的,我们凉州军不认他们曝尸荒野,现在我们将骨灰送过去,希望你们不要放箭。”
说完,郑洞国一挥手,手下的亲兵赶着牛车走向丽水城,当来到距离丽水城几十米的位置,这些亲兵停下牛车,将车上的骨灰罐一个个的卸下了车,随后又赶着牛车回到了郑洞国的身后。
“给你们一上午的时间。”郑洞国又开口道:“午饭之后,我会机会用投石车攻击城墙,这些将士们的骨灰如何,就是你这个将军的事了。”
郑洞国带着人返回本阵,而城墙上的薛天翰看着城下排列整齐的骨灰罐,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害怕这是郑洞国引诱他出城的计谋,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郑洞国回到本阵,果真下令投石车停止了攻击,给薛天翰留下了足够时间,将阵亡将士们的骨灰运回城里,郑洞国这么做不能说完全是出于好心吧!作为一名将军,给予敌人尊重是一码事,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敌军的士气,攻破敌军的心理防线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将军,我带人去把兄弟们的骨灰取回来。”薛天翰手下的一名将军开口道:“总不能让兄弟们就这么放在那。”
“让我想一想。”薛天翰靠坐在城墙下,说道:“我担心这是凉州军的诡计。”
“是不是诡计试一下就知道了。”另一名将军开口道:“我只带百十人下去,就算是凉州军的诡计又能如何,大不了我就留在
“是啊!将军。”又一名将军站出来说道:“若是我们放任兄弟们的骨灰不管,让活着的这些兄弟怎么想我们?”
薛天翰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薛天翰叹了口气,道:“方新觉,你带一百人用吊篮下去,把兄弟们的骨灰带回来。”
“末将领命。”方新觉应了一声之后,就从自己手下挑选了一百名战兵,利用吊篮出了丽水城。
郑洞国也遵循了自己的承诺,一上午的时间没有对丽水城发动进攻。
午饭时间刚过,凉州军的投石车再次开始对丽水发动了进攻,无数的巨石又开始轰击着城墙。
而此时的云州城将军府,束修文还在不断的调动着手下的军队,两天时间没收到丽水的消息,他也没有多想,在他的预想之中,此时的丽水城应该在和凉州军激战,凭借丽水城内的物资守住丽水城十五天可能会费力一些,但是守住十天时间绝对是可以做到的。
束修文在那张巨大的沙盘前来回踱步,他手下的人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手下的兵力还算是富裕,可是因为神秘人的瞎指挥,一下就牵扯进去了三万人,这才让他手上能用的人捉襟见肘,可就算是这样,束修文还是将手里的人手用到了极致。
“报……”一名传令兵冲了进来,道:“启禀将军,陆嘉平已赶到指定位置。”
“好。”束修文抚掌大笑道:“这是今天得到最好的消息。”
束修文将手下的将军们都派了出去,而这些将军们的目的地都不一样,不过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入益州道断了凉州军的后路,而陆嘉平是这些人之中最先赶到指定位置的,之所以要把大军分开派出去,就是为了躲避凉州军的斥候,他知道靠战场上的硬碰硬根本就没机会打败凉州军,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凉州军被拖在丽水城的功夫,直接对益州发动突袭,一举拿下益州道,断了凉州军的后路,然后两夹击覆灭攻入云州的凉州军。
当然,想所有人赶到指定地点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陆嘉平速度够快是因为他原本藏身的位置距离指定地点比较近罢了,而他不知道的事,郑洞国已经派人回去益州道,让益州道驻军将军齐旻玄将驻军移动到两道的交界处,虽然也需要时间,不过总体来讲速度是要比云州军更快的。
而就在陆嘉平赶到指定位置藏起来的时候,他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被一支骑军给盯上了,没错就是被郑洞国派出来保护粮道的耿星洲。
耿星洲的任务是在粮道之间巡视,以防止云州军偷袭粮道,而陆嘉平藏身的地点距离粮道并不算远,之所以把军队藏在距离粮道不远的地方,则是因为这条道是去益州的必经之路,想进攻益州必然要从这里经过。
而耿星洲手下的斥候发现陆嘉平也是偶然,这些新兵说到底隐藏行踪的意识还是不够,仅仅是因为一滩没有掩盖好的腌臜之物,就被凉州军的斥候发现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