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躲进阴暗处的路朝歌,就看见姜承泽打着哈欠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烛台往卧房走去,路朝歌待在原地没有动,他害怕他动一动就会被姜承泽发现。
直到那烛光消失,路朝歌才顺着刚才姜承泽走的路线来到了姜承泽的卧房,而走进卧房的姜承泽熄灭了蜡烛,路朝歌贴了上去,想听一听屋内的动静。
路朝歌现在觉得特别羞耻,这么大的人居然来听人家两口子的墙根,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以后就不用活了。
“把你吵醒了。”姜承泽说道。
“我都习惯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听说今天大都督到了,你晚上也没给安排个接风宴。”
“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姜承泽说道:“这次大都督是来查案的,有吃饭的那个时间,倒不如让大都督安心查案呢!”
“活该你当一辈子县令。”女人说道:“从你当上县令开始,你说你还有什么人情往来了?”
“当个县令就挺好。”姜承泽说道:“不愁吃不愁喝的,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知足就行。”女人说道:“我跟着你也没想着大富大贵的,现在这样我也挺知足的。”
“最近就忙着查案子了,都没问问儿子的课业怎么样了?”姜承泽问道。
“我觉得咱儿子的学问比你强。”女人说道:“等下次有机会,也让儿子去参加那个什么科举,没准以后当的官比你大呢!”
“以后有没有机会谁说得准。”姜承泽说道:“大都督明年差不多就回去了,大都督一离开这个制度想维持下去很难,那些大儒可不喜欢这个东西,这是挖了他们的根呐!”
“实在不行就让儿子去凉州算了。”女人说道:“凉州那是大都督的地盘,想来他在凉州开科举是没人反对的,凭咱儿子的学问,考一个官来当当应该不难。”
“你舍得就行。”姜承泽道:“要是当初我被平调到凉州就好了,在那也不用讲什么人情世故,只要有本事只要肯上进,都能得到机会,哪里像这个狗屁的密州。”
“一个人一个命,你不是挺知足嘛!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女人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听人说大都督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姑娘。”
“那应该是大都督的没过门的妻子,前任礼部尚书周大人家的千金。”姜承泽也笑了起来,道:“该说不说,大都督这么小就有今天的成就,将来肯定不是一般人。”
“呦呵!你什么时候开始会恭维别人了?”女人笑着说道。
“算不得恭维,这是事实。”姜承泽道:“大都督今年好像才十六岁,你想想有几个人十六岁有现在的成就的?我也算是博览群书了,可我真么没发现谁在十六岁的年纪就有了现在的成就,不说别的就单说这个开科举,换成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出来这么个主意。”
“你也别妄自菲薄。”女人道:“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大都督那样的人,你不是做的也很好吗?至少你把隆尧县治理的就很好啊!之前兵灾的时候,你带着县里的青壮守住了隆尧县,我觉得你不比任何人差。”
“也就你会这么说。”姜承泽说道。
“明天我去看一看周姑娘吧!”女人说道:“大都督要查案,让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去陪周姑娘在城里逛逛,你看怎么样?”
“也好。”姜承泽顿了片刻才说道:“但是你可别提什么官职之类的事,就陪着在城里溜达溜达就行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那样的人了?”女人说道:“再者说,我一个女人给你求官算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就行了。”姜承泽道。
“行了,赶紧睡吧!”女人开口道。
随后,房间之内陷入了沉寂,路朝歌趴在门口听了半天听了个寂寞,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了解了一下姜承泽的为人。
路朝歌再一次悄悄的潜出了县衙回到了酒楼,换下衣服之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早晨周静姝来叫他吃早饭。
周静姝看着打哈欠的路朝歌,笑着说道:“昨晚上出去了?”
“你看到了?”路朝歌低声问道。
“不用看见我也知道。”周静姝笑着说道:“你若不是没睡好,怎么可能打哈欠。”
“什么都瞒不住你。”路朝歌笑了笑说道:“昨晚上出去听了半宿墙根,今天姜承泽的夫人可能来找你出去溜达,你就跟着去吧!”
“你还真去听墙根了啊!”周静姝笑着说道:“连这种夫妻夜话你都能听见。”
“都是为了办案嘛!”路朝歌笑着说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你说。”
“吃饭吃饭。”周静姝拿起一个包子塞到路朝歌嘴里,道:“你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