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做生意的,逢人就是三分笑,到哪里都不得罪人。
“您这是来邺城做生意的?”阎文正坐下后开口道。
“对对对,我是来做生意的。”吕鸿禧笑着说道:“这次的生意可是大了去了。”
“也是来买官的吧!”阎文正低声说道。
“难道老兄您也是?”吕鸿禧同样低声问道。
“那咱哥俩得喝一杯。”阎文正举起酒杯说道:“看来咱俩是同道中人啊!”
“那就共饮。”吕鸿禧也举起了酒杯,和阎文正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兄你是准备买县令还是准备竞价买知府道府?”阎文正放下酒杯问道。
“老兄你呢?”吕鸿禧没有回答阎文正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看老兄这打扮想来是奔着道府来的吧!”
“我家中资产不丰,只能买一个县令当当。”阎文正笑着说道:“想来仁兄应该不是买县令的吧!”
说着,还做出了一副担心的模样,好像是怕吕鸿禧和他抢某个县的县令一般。
吕鸿禧久经商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他就是被样曾文的演技骗了过去,不过这也在所难免,身为‘真武苑’的头领,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没有资格坐在‘真武苑’头领这个位置上了。
“兄弟不必担心,我不会和你抢的。”吕鸿禧笑着说道:“我准备买一个知府当当,若是你买了我管辖下的县,以后我一定罩着兄弟你。”
“那就多谢仁兄了,我在敬您一杯。”阎文正笑着再一次举起了酒杯说道。
两个人刚刚认识的人,就仿佛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坐在那里边吃边聊,甚至很多人都认为这两个人就是多年的好朋友。
“我可是听说了,王爷这次放出去的消息可能是假的。”阎文正低声道:“可能是想把我们这些有钱人聚集在一起,然后一网打尽捞了我们的银子。”
“这种话你也信?”吕鸿禧道:“这一定是南面那位放出来的消息,为的就是阻止王爷卖官。”
“哦?何以见得?”阎文正问道。
“大楚数百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卖官,而且还是皇室子弟,你说南面那位能受得了吗?”吕鸿禧说道:“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所以这种时候有这种流言很正常。”
“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阎文正低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知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句话吧?”吕鸿禧笑着说道:“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你还能干成什么事?想干事首先你胆子就得大,不能因为一点风吹草地就什么都不干了不是?正所谓活着干死了算。”
“大哥你胆子果然够大。”阎文正拿起酒壶,一边说着一边就给吕鸿禧倒酒,就在倒酒的时候,一小撮不知名的粉末就落在了吕鸿禧的酒杯之中。
“仁兄,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在敬你一杯。”阎文正举起酒杯说道:“若不是遇到了仁兄,没准我这一次都放弃了,怕是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两人干了一杯,吕鸿禧放下酒杯说道:“兄弟,你记住哥哥我一句话,人这一辈子总要拼上一次,难道咱们这些举荐无门的人就活该一辈子当个商人?”
阎文正给吕鸿禧下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喝下去之后不会当场发作,但是在大量饮酒之后毒性就会增强,而且在喝下去两个时辰之后就会发作,若是只是少喝一点的话,吕鸿禧还能多活几个时辰。
两个人觥筹交错之间喝下去了足足一斤的酒,这酒虽然不是凉州的烈酒,但是度数也不算低,而且两个人都没少喝,尤其是阎文正,为了不送吕鸿禧回房间,直接装作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吕鸿禧倒是个实在人,叫人把阎文正送回了客房,自己则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喝了一斤多白酒的吕鸿禧直接躺在了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会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