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玄甲军撤离的第三天开始拔营后撤,大量兵马物资缓缓而行,刘子腾先是派出了自己手中的斥候盯住了路朝歌的军队,随后大军也开始拔营跟在了凉州大军的身后。
路朝歌派了三波人让警告刘子腾,让他的大军最好距离自己远一点,别到时候发生了什么误会,可是刘子腾给出的答复却是要协助路朝歌攻打在平州的齐王和淮王的军队。
这个借口给路朝歌都整笑了,想打平州的军队,你直接调头南下就是了,何必跟在自己的身后,就算是怕自己调头杀个回马枪,拟派出斥候尾随盯着大部队就是了,除了自己的玄甲军你找不到,路朝歌所有的军队可都在这里了。
不过这也正是路朝歌想要看到的,若是刘子腾不跟着过来,他之前制定的伏击刘子腾的计划还怎么实施,他那么精心的布局不就白费了吗?
路朝歌不再搭理跟在自己身后的刘子腾军队,而是加速向着阜宁县的方向撤退,他和刘子腾说的计划是借道阳州道,集结自己在蓟州道和阳州道边界上的大军,从西面攻击齐王和淮王的军队。
后撤了两天之后,刘子腾的军队不但没和凉州军拉开距离,反倒是距离在不断的接近,路朝歌盘算着路程,若是今天速度稍微快一点,就能经过谢玉堂埋伏的那个山岗。
路朝歌带着大队人马加速前进,终于在天黑之前路过了谢玉堂埋伏的那个山岗,在经过山岗之后路朝歌立即命令大军开始扎营,并派出了军中所有的斥候,一定要将刘子腾的斥候挡在营地十里之外的地方,他要开始结阵等待刘子腾自己撞上来了。
路朝歌安排扎营不过就是个假象,其实真正的营帐只有最前面的那一排,后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帐,凉州军的战兵在营帐的掩护下开始默默的换上了盔甲,行军途中战兵是不披甲的,要是披甲行军那还不把人累个半死。
在换好盔甲之后,凉州大军继续西行了差不多五里地之后开始结阵,而凉州军的斥候在这个时候也被路朝歌命人给叫了回来,接下来就必须让刘子腾的斥候发现那些营帐都是假的,而大军早就离开了。
果不其然,在路朝歌召回所有斥候不久,刘子腾的斥候就冲进了凉州军的大营,当他们看到只有前面那几百顶帐篷之后,就立即调头回去给刘子腾报信。
“报……”一名斥候冲到刘子腾面前,道:“启禀殿下,凉州军撤走了,那大营也是假的,只有几百顶帐篷以及临时搭建的土灶。”
刚刚吃了饭的刘子腾一听路朝歌的大军消失了,顿时就慌了起来,虽然这里基本上都是平原,没有什么可以埋伏的地方,但是路朝歌手底下的骑兵众多,要是绕个大圈去偷了自己的后方可就热闹了。
“继续向西探查。”刘子腾沉思片刻,道:“一定要找到路朝歌大军的踪迹。”
在给斥候下达了命令之后,刘子腾立即让大军继续开拔,无论如何也要追上消失的凉州军。
“王爷,怕是不妥吧!”刘茂典出言劝阻道:“大军行军一天应该休息了,让斥候去寻找凉州军的方向就可以了,若是大军星夜兼程,怕是会伤了士气。”
“若是找不到凉州军更伤士气。”刘子腾道:“说不定什么时候路朝歌就跑出来偷袭我的大营,这种临时搭建的营地,你觉得能扛得住凉州军的攻击吗?”
临时搭建的营地自然不能和丰州道的营地相比,就光说寨墙,临时营地不过就是用一些木头进行了加固,而丰州营地则是有寨墙、角楼等等等等,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刘茂典见劝不动刘子腾,无奈只能跟着大队人马继续上路,在路过凉州军搭建的临时营地的时候,刘子腾还特意下马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路朝歌为了甩开他用的障眼法。
刘子腾派出了无数的斥候,可是到现在一个跑回来的都没有,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只是认为自己的斥候没有找到凉州军,在继续寻找。
突然,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传来,他们刚刚经过的那个山岗之上涌出了数不清的骑军,径直奔着行军队列的中部发起了冲锋,接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身披重甲的凉州骑军如狼似虎一般从山岗上冲下,直接将他的行军队里分割成了两半。
刘子腾的大军还没有披甲,面对重骑兵的冲锋根本就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一瞬间整支队伍乱成一团,而这不过是玄甲军的第一个冲锋,三万余玄甲军分成了十几队,不间断的从不同的部位向着刘子腾的大军发动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