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许伟晔问道:“你都快被抓回去了,你还有什么机会?”
“我说的不是我逃走的机会,是帮你收拾了安民军的机会。”晏元恺伸手指了指安民军营寨的方向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东西?”许伟晔疑惑的问道。
也不怪许伟晔疑惑,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疑惑,眼看着抓自己的人就到了,晏元恺还能这么淡定,很难让人不疑惑。
“就算楚王知道我是大都督的人,他也不会杀了我的。”晏元恺淡淡的说道:“我在凉州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以我家大都督和少将军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把我弄回去,楚王完全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嘛!最不济也能从大都督和少将军手里要一些好处出来,所以我的命还值点钱。”
“你就不怕李朝宗和路朝歌对你不管不顾?”许伟晔问道。
“所以我说你不了解我凉州军,你不了解我们的大都督和少将军。”就好似李朝宗和路朝歌就在眼前一般,露出了些许笑容,说道:“他们最在乎的就是百姓,其次在乎的就是我们这些战兵,只要有机会,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这些战兵活着回到凉州。”
“可惜我一开始就没跟对人啊!”许伟晔叹了口气,道:“估计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凉州军是断然不会接受我这种人的吧!”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晏元恺想了想,说道:“看在你还算是识大局的份上,我跟你说几句话,只要你能记住了做到了,凉州军也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那你倒是说说,我也想听听。”许伟晔笑着说道。
“以前的事怎么样咱暂且不提,但是以后的事你最好按照凉州军的标准来。”晏元恺说道:“最关键的一点,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幽州驻军将军这个官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路朝歌进攻幽州的时候,主动投降凉州?”许伟晔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呢?”晏元恺反问道。
“我不应该抵抗一下,让路朝歌知道我的忠勇吗?”许伟晔笑着问道。
“你的忠勇是建立在死去很多幽州战兵以及凉州战兵的基础上的。”晏元恺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的敲击着,说道:“凉州战兵要是死在你手上的太多,你猜我们家那位少将军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幽州。”
“你这手指头敲案几的毛病是给谁学的?”许伟晔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道。
晏元恺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又看了看许伟晔,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跟我们少将军学的,他一思考问题,就喜欢用手指头敲点什么,时间一长我们这些人就都跟着学会了,也算是一个臭毛病了。”
“以后再认你们这些凉州的将军可就好认了。”许伟晔笑着说道:“看见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敲桌子的,二话不说先抓起来审问一番。”
“我给你捋捋都有谁有着个臭毛病哈!”晏元恺掰着手指头说道:“第一个就是于吉昌,少将军的亲兵将军,第二个人叫虞永新,第三个人叫黄玉轩,第四个人叫武鸿泰,第五个人叫徐天寿,第六个人叫柴良策,第七个人叫萧泰宁,这几个都是少将军手底下的亲军将军,你看看你能抓住哪个?再就是谢玉堂和郑洞国,你去抓去吧!你要是能把这二位抓过来,少将军能用一个州道跟你换人。最后一个人叫黎成益。”
说到黎成益的时候,晏元恺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可惜我这个兄弟没那个富贵命,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就战死沙场了。”
“这个人我好像听说过。”许伟晔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在那次刘子钰进攻凉州的时候战死的?”
“是啊!”晏元恺点了点头,说道:“少将军一直就提醒他,别跟个没脑子似的就知道往前冲,结果陷在人家军营里,最后力战力竭而死。”
“我还听说,你们少将军因为他,可是把当时的禁军将军给活剐了。”许伟晔说道。
“就当着朝廷大军的面,一刀一刀给剐了。”晏元恺说道:“也算是给老黎报了仇了。”
“将军难免战死……你们少将军是不是……”许伟晔的话只说了半句,后半句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们少将军虽然不讲理,但是也不是什么道理都不讲。”晏元恺自然知道许伟晔话里的意思。
将军难免阵前死,投身战兵尤其是乱世的战兵,哪个不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讨生活的,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路朝歌怪的不是黎成益战死,战死了就战死了,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路朝歌愤怒的是他兄弟的遗体被挂在道路两边示众,这已经严重的触碰到了路朝歌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