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知道当斩,我要是不砍了你们两个人的脑袋,以后这凉州军就没法纪可言了。”路朝歌冷笑着说道。
路朝歌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绝对不会下手,他知道那些站在那里的将军,一定会想办法给郑洞嗣和郑洞源哥俩求情的,只要他们一起求情,他就借坡下驴了,刚刚连山莫树给这哥俩求情,路朝歌之所以把他的话给怼了回去,就是为了告诫所有人,凉州军律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
听了路朝歌的话,中军帐内的一众人都傻眼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路朝歌这次要下死手了。
“启禀少将军。”就在这时,一名战兵走进中军帐行礼道:“军营外有人要见您。”
“见我?”路朝歌看了看那战兵道:“知道什么人吗?”
“他没说,应该是收拢的难民。”那战兵说道。
“那就去见一见。”路朝歌说道:“你们都跟着,一会都看看我砍了这两个违抗军令的货。”
说着,率先走出了中军帐。
一众将军跟在路朝歌身后来到了辕门处,此时辕门外已经站了不少难民。
“你们谁要见我?”对这些难民,路朝歌语气就温和多了,一改刚才那副吃人的面孔。
“我要见您。”站在最前面的那男人躬身行礼道。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郑洞嗣收拢难民的那天晚上,帮着郑洞嗣收拢难民的那个人。
衡鸿煊和濮鹏云两人就站在路朝歌的身后,两个人看着站在路朝歌对面的男人,就是感觉眼熟。
“你不觉得这个人眼熟吗?”衡鸿煊碰了碰身边的濮鹏云问道。
“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濮鹏云说道。
就在两个人还在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的时候,路朝歌开始打量站在他身前的男人。
“末将前边军大将军李景澄亲兵校尉沈永丰,见过大将军。”路朝歌眼前的男人再一次躬身行礼道。
“你说你是谁的亲兵校尉?”路朝歌听到李景澄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李景澄是谁?那就是李朝宗他爹,路朝歌也不是没见过李景澄的牌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景澄是谁。
“前北疆边军大将军李景澄。”沈永丰站直了身子说道。
“李大将军的亲兵不是都跟着他一起死在长安了吗?”路朝歌收起惊讶的表情说道。
“大将军去长安的时候,我已经因伤离开边军了。”沈永丰叹了一口气,说道:“谁承想大将军就这么去了。”
“少将军,我记起来了。”衡鸿煊上前两步,挤到路朝歌身边说道:“我见过他,他当初确实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兵校尉,我刚才看着就眼熟,就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这样,我安排你去长安,见见我大哥。”路朝歌想了想说道:“你应该是见过我大哥的才对。”
“大将军,我并是要去见小将军的。”沈永丰说道:“我要是想见小将军,我早就去凉州了,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幽州,再说我也没脸见小将军,没能陪大将军一起死在长安,我对不起他。”
“那你来见我是为了……?”路朝歌疑惑的问道。
“我是来给郑将军求情的。”沈永丰说着就跪在了地上,跟在他身后的那些难民,一个个的也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都站起来。”路朝歌喊道:“凉州没有下跪的规矩,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跪了一地的难民都喊了起来,路朝歌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当过战兵,那你应该知道,军令不可违,你让我怎么饶了他?”
“大将军,我虽然身在幽州,但是也知道凉州军向来以百姓为重。”沈永丰说道:“郑将军为了我们,才违抗了军令,可他也救了将近二十万人呐!难道就不能饶了他们一次吗?凡事都讲一个情有可原不是吗?”
“可不是所有的事都讲情有可原的。”路朝歌淡淡的说道:“他救你们应不应该?应该。不管是大都督还是我,一直都在说,百姓就是我们的亲人,不管什么时候百姓优先。”
“您看,您也说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百姓优先。”沈永丰说道:“凉州军现在进了幽州,那我们这些人算不算凉州的百姓?”
“算,肯定算。”路朝歌说道。
“那郑将军救我们应不应该?”沈永丰又问道。
“应该。”路朝歌果断的回答道。
“那能不能不杀二位将军?”沈永丰再一次问道。
“能。”路朝歌说道。
“多谢大将军。”沈永丰再一次躬身行礼道:“大将军定然是一诺千金的人物,说出来的话可不能反悔。”
看似路朝歌被绕进去了,其实这都是他故意的,反正他也没准备杀了郑洞嗣和郑洞源两兄弟,只不过他是在等将军们求情罢了,现在有这些难民求情,而且还是李朝宗他爹的亲兵校尉给求的情,借着这个坡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