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存宁的话,不仅谢灵韵笑了,就连在一旁的李朝宗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你就带着。”谢灵韵笑了笑说道:“但是可千万别弄丢了。”
“我挂在腰上。”李存宁笑着说道:“睡觉我都抱着它睡。”
“给孩子收拾收拾,明天一早让他跟着子睿一起出发。”李朝宗笑着说道:“你们也看看需要带什么东西,今晚上都收拾好,明天出发之后可就没办法回来取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子睿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苇子峪带领的一万亲军的护送下,奔着新丰港而去,他们要在新丰港搭乘战船去阳州道。
而此时的路朝歌,正带着大队人马赶往阳州道,就像是李朝宗他们说的一样,那么多百姓被屠戮,他路朝歌能忍下这口气?
路朝歌带着骑军先行,玄甲军随后缓行,奔着阳州道就去了,他这次去,就是要把杀进阳州道的军队全都清剿干净,一个活口也不留的那种。
“快,再快。”路朝歌在瓢泼大雨中嘶吼着,从昨天把刘子腾的族谱翻了好几遍之后,路朝歌就带着手下亲军出发了,一路上未曾停歇,就算是休息,也是在马背上休息。
“少将军,战马快受不了了。”于吉昌赶到路朝歌身边,说道:“休息一下再走吧!”
“阳州百姓还在敌军的威胁之下,你让我怎么休息?”路朝歌吼道:“尽快赶到阳州,老子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真不能在跑了。”于吉昌一把拽住了路朝歌的马缰,强行让大黑马停了下来,道:“在这么跑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战马全都要暴毙,到时候我们的速度更慢。”
被强行拽停的路朝歌瞪了于吉昌一眼,可是看着于吉昌那匹战马嘴角的白沫,他知道再不休息就真出事了。
这个时候休息就比如要搭建营帐,要不然这么淋雨战兵们根本受不了,无奈之下的路朝歌只能下令就地搭建营帐,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盘,也不怕敌军偷袭。
转过天,休息了一天的路朝歌带着人继续出发,这一次他控制了自己的速度,他冷静了一天之后,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就算是他现在赶到了阳州,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分散在各地的敌军清剿干净,倒不如放慢一些速度,路上想想怎么解决那些作死的玩意。
三天之后,路朝歌带着人赶到了阳州城,阳州道道府薛泰清带着一众官员跪在大雨中迎接路朝歌。
跪拜礼在凉州已经废除,但是这次的事实在是太大了,数万百姓被屠戮,他薛泰清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路朝歌的雷霆之怒。
路朝歌打马走到薛泰清以及一众跪在地上的官员面前,看着那些以头触地的官员,路朝歌翻身下马,将薛泰清扶了起来。
“都起来吧!”路朝歌开口道:“这件事不怪你们,是我疏忽了,疏忽了刘子腾的底线。”
“少将军,足足六万百姓啊!”薛泰清带着哭腔说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也分不清哪里是泪水哪里是雨水了。
“不分男女老幼,整整六万百姓啊!”薛泰清哽咽的说道:“那些王八蛋,所过之处一个活口都没有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路朝歌拍了拍薛泰清的肩膀,道:“我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我会给那些死去的百姓一个交代,也让那些人看看,这就是屠戮我凉州百姓的下场。”
“我大哥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路朝歌顿了顿又问道。
“大都督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薛泰清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向少将军您汇报。”
“说。”路朝歌说道。
“连日暴雨浑河水位不断上涨。”薛泰清说道:“浑河两岸各县、府,多多少少都遇到了险情。”
听了薛泰清的话,路朝歌明显一愣,他这几天就想着怎么收拾那些进入阳州道的敌军了,完全忽略了这场连续半个多月的大暴雨。
“阳州道的情况怎么样?”路朝歌问道。
“不容乐观。”薛泰清说道:“已经有几个地方告急了。”
“立即以我的名义下达征调令。”路朝歌说道:“征调各地民夫抢修堤坝,至于刘子腾的那些手下,交给我来处理,我会给我打个去信,让他送抢修堤坝的物料过来,你做好人员调动即可。”
“下关领命。”薛泰清躬身行礼道。
路朝歌不敢大意,若是发生洪灾,倒霉的还是百姓,而且大灾之后往往伴随着的就是大疫,尤其是洪灾之后,最容易形成的就是瘟疫,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很低很低,一旦爆发瘟疫,一个国家可能就没了。
阳州现在死了六万百姓看着很多,也确实很多,但若是一旦爆发洪水,那死的就不是六万人了,有可能是六十万六百万,那时候的凉州甚至整个大楚就是一片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