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站在战俘营地之外,看着看着熊熊燃烧的大营,听着那些俘虏的哀嚎,可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这些人都是杀害阳州无辜百姓的凶手,没有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就这么简单的让他们死去,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容了。
可在大营内那些人不想死,他们还想活下去,尤其是邹明旭的副将以及那一众将军,他们在冀州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家里娇妻美妾无数,银子更是堆的和小山一样,他们哪里舍得死,他们还有大把的美好人生要享受呢!
要说这些人的运气也确实是不错,那么密集的箭雨居然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可就算是逃出来营帐又能如何,辕门已经被堵死,而且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就算是冲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是晚死一些罢了。
当他们冲出营帐的时候,营帐外已是一片火海,到处都是死在羽箭下的冀州战兵以及那些被活活烧死的战兵。此时的营帐外,宛如一片人间炼狱。熊熊的烈火燃烧着,照亮了整个夜空。炙热的火舌舔舐着空气,将周围的一切都烤得扭曲变形。滚滚的浓烟弥漫在空中,宛如一条条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人们扑来。而那些被射死的冀州战兵,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羽箭,宛如一个个被钉在地上的稻草人。有些战兵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和绝望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经历了可怕的折磨。
而那些被烧死的战兵,则更加凄惨。他们的身体被烧成了焦黑,皮肤绽裂,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肌肉和骨骼。他们的眼睛瞪大着,嘴巴张开着,仿佛在呼喊着什么。有些士兵的身体甚至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一堆黑色的残渣。
“向辕门的方向冲。”那副将强忍着刺鼻的味道,喊道:“路朝歌一定就在那里,只要我们冲过去,只要我们能见到路朝歌,我们就有活命的机会。”
说完,副将率先冲了出去,他想的很简单,只要见到路朝歌,就可以和路朝歌做交易,自己的家中有很多的钱,以路朝歌贪财的性格,一定会放过自己的性命的。
一众人跟在副将的身后,疯狂的向着辕门的方向冲去,一路上不时有人被羽箭射中倒在地上,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去在乎别人的死活了,自己的小命都可能保不住,谁还有闲心管别人呢!
副将的运气是真的不错,从帐篷冲到辕门的位置,他愣是没被羽箭射中,可是那些跟着他冲出来的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当他冲到辕门处的时候,身后仅剩下两人跟在身后。
“大将军饶命啊!”副将哀嚎着,他也不确定路朝歌到底在不在外面,不过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他只能赌一次路朝歌就在门外,而且路朝歌能听见他的声音。
就路朝歌那敏锐的听觉,确实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只不过路朝歌并没有兴趣和他多说什么,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那些还有点良知的早就自杀了,活下来的这些人,就是双手沾满阳州百姓鲜血的刽子手,对于这些人,路朝歌直接杀了他们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了。
箭雨持续了很久,直到大营内再也没有了声息,路朝歌才命令将顶门的巨木挪开,辕门缓缓打开,早已准备就绪的玄甲军冲了进去,开始检查地上的尸体,以确保这个大营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清理干净。
“大将军,饶命啊!”就在路朝歌要走进战俘营地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
路朝歌低头一看,就发现邹明旭的副将居然还活着。
“你生命力挺顽强啊!”路朝歌蹲下身子,说道:“这么大的火都没烧死你?”
“大将军,我知道屠杀阳州道百姓的命令是谁下的。”副将虚弱的说道:“只要您饶我一命……”
“这个命令是谁下的不重要。”路朝歌拍了拍副将的脸,说道:“我也知道是谁下的,可是我现在拿他没有办法,所以这个黑锅只能你们自己背着,他依旧是他,难道没人说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吗?”
“我家里有很多银子,都可以给大将军,求您饶我一命。”副将见第一招没有用,就赶紧拿出了第二招。
“我这个人贪财但是也分什么财。”路朝歌说道:“这种财我还真不贪,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我这个人贪财,估计传着传着就传错了吧!”
“大将军,只要你能饶了我一命,我做牛做马报答您。”副将哭嚎着说道:“您让我干什么我就个干什么,绝对不会对你有二心。”
“其实我想让你干的事挺简单的。”路朝歌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那满地的尸体,然后缓缓的抬起脚,随后狠狠落下,直接踩断了副将的脖子。
“就你们这样的人也配活着?”路朝歌冷哼一声,迈步走进了战俘营地。
“少将军,检查过了。”于吉昌跑了过来,说道:“都死干净了。”
“把所有能看见的东西,全部推倒堆在一起。”路朝歌说道:“再加把火,烧的干净点。”
“那您先回去,这里我们来处理。”于吉昌说道:“你这段时间心里那股气也出了,也能睡个好觉了。”
“行,交给你们了。”路朝歌拍了拍于吉昌的肩膀,道:“记住我的话,一个活口也不许有,就是一只苍蝇,也得给我撕碎了,扔火里烧干净。”
路朝歌交代完了,独自一人离开了战俘营地,一路走到了堤坝上,看着汹涌的浑河水。
“阳州的父老乡亲们,我路朝歌给你们报仇了。”路朝歌对着浑河水高声喊道:“你们要是在天有灵,就安息吧!”
路朝歌这一嗓子动静可不小,把住在堤坝附近的青壮们给惊动了,一个个的披着件衣服就跑了出来,想看看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堤坝上乱喊乱叫的。
可这些人刚走到大门处,就被站岗的两名战兵给拦住了。
“都回去睡觉吧!”一名战兵开口道:“少将军最近有心事,让他发泄一下就好了。”
“少将军这是咋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挤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阳州百姓被屠戮的事。”那战兵又说道:“都憋屈整整一个月了,好不容易把那些人都给收拾了,少将军心里那股气也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