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朝廷要如何处理钟良弼这些人,那都是人家朝廷自己的事,这种官员越多对于凉州越有利,可为什么路朝歌还要大老远的赶回来截杀人家呢?
很简单,有些事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但是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就像钟良弼这样的官员,若是让他们继续活下去,接下来就不知道哪里的百姓遭殃了,这样的官员就算是刘子钰想要杀了他们,朝廷内的一些人也会把他们保下来,因为这些人是可以拉拢的,是可以同化成自己人的。
可李朝宗和路朝歌却不想这样的人继续活下去,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掘开浑河堤坝的狠人,在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也不足为奇,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李朝宗从起兵那天开始,就以爱护百姓自居,而且这件事要是他做成了,他在天下百姓心中的地位将要再一次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这就已经不仅仅是局限在凉州辖区范围了,那就是影响到他在整个大楚的名声了。
想当皇帝,你没有个好名声能行吗?
当然,这件事的风险也是极高的,毕竟你要带着人在人家刘子钰的地盘杀人,还要顺利的从人家地盘逃出来,人家兖州的战兵也不是吃素的,毕竟那可是朝廷练出来的新军,战斗力……也不差。
可是高风险就代表着高回报,这种风险有的时候还是要冒一下的,毕竟那回报率实在是太高了。
路朝歌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才要带人追上押解钟良弼的队伍,把他给干掉,因为这件事对李朝宗有好处。
只不过他没想到,在带着人狂奔突进了一天一夜之后,他和李朝宗撞上了。
当哥俩兵合一处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看了好半天的时间,路朝歌先开口说话了。
“你没事跑这边来干啥?”路朝歌打马来到李朝宗面前,道:“那么多事不够你忙的,还带着人出来巡视来了?”
“你不好好在北方盯着,你跑回来干啥?”李朝宗并没有回答路朝歌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先问的,你赶紧说。”路朝歌看着顶盔掼甲的李朝宗,基本上也就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去了。
若是巡查地方,根本不用这副打扮,现在这副打扮只能干一件事,那就是去兖州截杀钟良弼。
“去兖州。”李朝宗笑了笑,说道:“你也去兖州?”
“我得了信,刘子钰要将钟良弼这几个人畜生押解回昌州。”路朝歌说道:“这种人要是活着回到昌州,他就死不了,他们不死平州道数十万百姓的冤屈可就没办法声张了。”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李朝宗大笑道:“那就同去?”
“你消停给我回长安。”路朝歌指了指长安的方向说道:“这种事风险太大,不适合你去,还是我去比较好。”
“我都出来了,这么回去是不是不合适?”李朝宗笑着说道:“我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看见了。”
“那你就在边界大营待着。”路朝歌想了想说道:“事我来办,你在大营休息几天,等我把事办完了,你带着人在这边巡视一圈,然后回长安。”
“一起去吧!”李朝宗说道:“我都好久没活动活动了,再不出来活动活动,感觉自己都要把自己待废了。”
“一定要去?”路朝歌问道。
“肯定要去啊!”李朝宗说道。
“那行,进了兖州之后,你一切听我的。”路朝歌说道:“答应了,咱就一起去,不答应,我现在把你绑了,然后让人给你送回长安城去。”
“你觉得能绑的了我?”李朝宗看着路朝歌大笑道:“看给你能耐的,还想把我给绑了。”
“你要不要试试?”路朝歌咧嘴笑了起来,说道:“我这边可都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手底下这些……”
路朝歌倒是没有嘲笑李朝宗手下亲军,只不过这些人这几年确实是没打过仗,就算是精锐有的时候不上战场也不行,时间长了这些人就容易忘了怎么打仗。
尤其是李朝宗的亲军,他们地位在凉州军中是最高的,但是战斗力绝对不是最强的,但也不能怨别人,现在凉州的战事基本上都是发生在自己地盘之外,李朝宗和他手下的亲军根本就捞不着仗打。
“有些小瞧人了。”李朝宗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路朝歌说道:“同意了,咱就一起走,不同意我可就带人走了,你也看到了,我手下可是一人四马,累死你也追不上我,等你赶到了,我早把事办完了,到时候你也一样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