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泰宁不等路朝歌下达军令,打马冲了出去,而他的身后跟了整整三百凉州铁骑。
“弓箭手准备。”谢正祥高举右臂,吼道:“放箭……”
凉州军刚刚冲进平州军的射程范围,谢正祥毫不犹豫的放下了右臂,数百支羽箭飞向了奔袭中的凉州骑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有数名凉州骑兵落马。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没有挡住凉州骑军的冲锋之势,只是三轮箭雨过后,萧泰宁一马当先撞在了平州军刀盾兵组成的盾阵上,借住着战马的强大冲击力,直接将挡在他前面的刀盾兵撞飞了出去。
而萧泰宁的战马也被那斜刺出来的长枪捅死在阵前,只见萧泰宁整个人飞了出去,空中的萧泰宁调整好姿势,落地的时候就地打了个滚,然后迅速站了起来。
而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原本密不透风的圆阵已经被凉州三百骑军冲开了一道口子,一道足以让他们丧命的口子。
“跟我上。”路朝歌战刀一挥,打马冲了出去。
一千七百凉州骑军紧随其后,跟在路朝歌和李朝宗的身后冲了出去。
这一幕让谢正祥也是一愣,训练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一出,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凉州军居然会冒失踏阵。
已经冲进圆阵的萧泰宁虽然失去了战马,可步战他依旧不怂,手里那杆马槊舞的虎虎生风,瞬间放翻了数名平州战兵,可毕竟踏阵的人数实在有限,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而随着萧泰宁冲阵的凉州骑军被围在中间,立即开始组成方阵,抵御敌军的疯狂进攻。
“杀……”路朝歌一声怒吼,顺着萧泰宁冲开的缺口冲入了圆阵,跟随而来的就是凉州一千七百骑军的冲阵。
李朝宗已经很久没上战场了,作为凉州的当家人,他已经不需要在战场上拼命了,若不是这一次给他点时间和路朝歌进行沟通,估计他依旧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只见李朝宗骑在战马上,手持马槊在敌军之中反复冲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这是路朝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李朝宗杀人,以前他只是知道李朝宗功夫了得,毕竟也曾经打败过他,可是他没想到人家跟他打真就是玩玩,动了杀心的李朝宗他路朝歌绝对不是对手。
而此时的谢正祥已经慌了,从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慌张也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甚至连一刻钟都不到的时间,他就从天上活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拦住,给我拦住他们。”谢正祥大吼道:“顶上去,把他们从军阵之中赶出去。”
可是真的能拦得住吗?
拦不住,凉州骑军只要冲进军阵,没有人能挡得住,至少在凉州军成军到现在,凉州的骑军还没有败过,尤其是在冲进敌军的军阵之后。
李朝宗已经杀红眼了,只见他带着三百骑兵从圆阵之中冲了出去,随后立即调转马头再一次冲向了圆阵。
路朝歌看着冲出去的李朝宗,脑袋顿时就大了,你没事往圆阵外面冲什么冲,你以为敌军的羽箭都绕着你李朝宗走啊!
可就在路朝歌担心的时候,李朝宗已经再一次带着人冲进到了圆阵之前,只见李朝宗马槊横扫,顿时将一名刀盾兵扫飞了出去,连带着他身后的长枪兵也被撞飞了出去。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萧泰宁只能用战马开道,而人家李朝宗一马槊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圆阵再一次被李朝宗冲出了一个缺口,随后他再一次调转马头,从另一个人方向再一次冲了出去,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来回冲了六次,愣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整个圆阵冲了个七零八落。
路朝歌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为自己就挺厉害了,打仗冲阵耀武扬威的,今天看见人家李朝宗冲阵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在人家李朝宗眼里也就是个弟弟。
“撤,快撤。”谢正祥知道顶不住了,这个时候再不撤就没机会撤了。
随着谢正祥的一声令下,平州军迅速开始后撤,而凉州军这边也没有追击的意思,毕竟他们的目标是钟良弼他们,而不是对付押送的战兵。
凉州军不追,平州军的后撤就简单多了,在谢正祥带着人撤出一里地之后,路朝歌派出了手下的一名亲兵追了上去。
“平州军听着。”那亲兵追上去之后,高声喊道:“我们少将军说了,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回去收殓战死袍泽的遗体,我们只要钟良弼那几个畜生。”
这些话被人传到了谢正祥这里,谢正祥看了看没有追上来的凉州军,又后撤了一里地之后才停了下来。
李朝宗和路朝歌两人来到那六辆囚车前,看着蓬头垢面的六个人,两个人咧嘴笑了出来,奔袭了这么多天,为的不就是截住这几个畜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