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口中的狭窄,其实也算不得狭窄,可是和二十多万大军相比,这鹿儿口确实是狭窄了一些。
可就算是听到路朝歌这么说,众人依旧是不想放弃这第一阵,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谁冲上去了该死还是得死。
“少将军,我们重甲军扛揍。”杨延昭那大嗓门在众人之中格外响亮:“我们顶在最前面,让兄弟们跟在我们后面,一定能一鼓作气捅碎了对面的那些杂碎。”
说到抗揍,那凉州军中有一个算一个,确实没有人比重甲军更抗揍了,那一身重甲穿在身上,除了床子弩也就是狼牙棒一类的钝器能伤到这些人了。
“好,那就以重甲军为先锋。”路朝歌开口道:“谢玉堂率领玄甲军护住重甲军的两翼。”
路朝歌可不想让这帮人在吵下去了,这么吵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索性他就直接下达军令了。
“末将领命。”两人齐声道。
接到任务的两人那是喜笑颜开,没能打上头阵的几个人倒是没有多少失望的神色,毕竟上了战场只要路朝歌在这里,那一切都以路朝歌的部署为主。
“其余各军梯次展开。”路朝歌继续说道:“一旦重甲攻入敌军迎敌,你们第一时间冲上去,绞杀敌军。”
路朝歌说的简单,可真到了开战的那一天,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毕竟路朝歌可是准备了很多‘大杀器’,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局面的。
而且在找到那条小路之前,路朝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谁都知道,鹿儿口易守难攻,只要脑瓜子不是被门夹了,防御一方都不会选择主动进攻的,只要把战事拖下去,进攻的一方早晚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撤离。
待众人散去,于吉昌这才开口说道:“少将军,那条小路还没有找到,问了很多附近的百姓,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有那么一条小路可以绕过这些大山。”
“肯定有。”路朝歌说道:“只要大楚的史册记载的是真的,就一定会有的。”
“万一史册上记载的是假的呢?”于吉昌说道:“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你,把损失二十万写成了十二万,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有些东西能造假也可以造假,但是有些东西造不了假。”路朝歌从案几上拿起了一本看着就很有年代感的书,递到了于吉昌面前,说道:“这本书是我从刘子睿家里找到的,写这本书的人应该是前朝最后一任礼部尚书,上面记载的那一场鹿儿口之战,和大楚史册上记载的完全一样,而且他还提到了楚人绕山以击我军侧后。”
“这就和大楚的史册相互印证了。”路朝歌继续说道:“只不过大楚的史册刻意的将‘楚人绕山以击我军侧后’这个事实给隐去了,估计是想体现自己军队的天下无双,也是为了掩盖那条小路的存在。”
“我的人还在山里转悠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说的那条小路。”于吉昌叹了口气,道:“那要是找不到那条小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强攻。”路朝歌说道:“大楚喜欢用人命填,我可不喜欢,我有那么多好东西我留着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战兵少一些伤亡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路朝歌起床之后,便有斥候来报。
“少将军,敌军领军将军还是没打听出来。”斥候有些愧疚的说道:“抓了一晚上的舌头,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位到底是谁的。”
“神经病吧!”路朝歌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三军将士不知道谁指挥自己,玩什么呢?”
“有一个人倒是交代了一些。”斥候说道:“说他们领军的将军看着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年纪差不多和您相当,但是具体是谁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在军中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这一段时间发号施令的都是他们的副将。”
“那副将是谁啊?”路朝歌问道。
“说是新任禁军将军晃文山。”斥候说道:“剩下的一概不知了。”
“对,咱们的人现在都在昌州的天牢里面关着呢!”路朝歌苦笑道:“这个晃文山有没有什么了解?”
“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斥候说道:“不过他们倒是说了,好像这次的领军之人并不是一个。”
“我也是服了。”路朝歌笑了笑说道:“你们继续探查,有什么感觉有用的消息,就立刻汇报。”
“是。”斥候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战场上令出多门那是最大的忌讳,真打起来了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的,最后到底听谁的?
“这能不能是障眼法?”一众将军跟在路朝歌的身后,距离路朝歌最近的谢玉堂低声问道。
“那纯纯的那瓜子有病。”路朝歌说道:“这种事能迷惑我,也能迷惑自己人,关键是你连露面都不露面,将士们怎么想?”
“那现在咱连敌军领兵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不闹呢吗?”杨兴旺开口道:“要不我去叫个阵,看看对面的领军将军能不能出来?”
“我去还差不多。”路朝歌叹了口气,道:“估计你去了也就是晃文山能出来,等会我亲自去看看,若是能把对面的领军将军引出来,我这心里也踏实。”
路朝歌实在是想不明白对面那位领军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想迷惑自己,也不至于整一堆人来发号施令,这种令出多门的事他倒不是第一次见,关键是这东西没有好处啊!
要么就是找到了一个能对付他路朝歌的人,可是到现在他还没发现谁能对付的了他,倒不是他狂妄,主要是凉州军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