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和通杀到,越来越多的亲兵杀了过来,于吉昌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根本就不想着什么招降之类的,他现在就想杀人,杀光草原人。
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凄惨的路朝歌,将军甲破碎,浑身血污,身上插着数支羽箭,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越来越多的人杀透敌军军阵来到路朝歌面前,他们围住了路朝歌和夏侯闻叔,连山莫树、贾文和等等等等,他们满眼都是担忧。
郑洞源带着手下骑兵再一次杀穿了草原人的军阵,随后来到了路朝歌身边,他将挡在他身前的一众将军推开来到了路朝歌面前,看了看路朝歌那凄惨的模样,顿时一股怒火窜了出来,他抽出腰间的战刀,冲着不远处的岔苏台就走了过去。
刚刚被推开的于吉昌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郑洞源。
“你疯了,少将军让他活着。”于吉昌抱着郑洞源,死命拖着他喊道。
“我要他死,我要他千刀万剐。”郑洞源虎目含泪,他不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人,但是他和他大哥一样,始终记得路朝歌的恩情,当年的一幕一幕他都不曾忘记,路朝歌一人一刀挡住大楚禁军,就是为了将自己一家从长安城救出来,他能做到营将军也是因为路朝歌告诉他,凉州也需要将门。
郑家人从来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郑洞国不是,郑洞嗣不是,他郑洞源更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于吉昌拽着郑洞嗣喊道:“但是他现在不能死,他要死在长安城,他要死在大都督的手里。”
这个时候,贾文和等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两个的冲了过来,跟着于吉昌一起拽着郑洞嗣。
一帮人好不容易才拽住了郑洞源,郑洞源此时也是平复了心情,然后他走向了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一把拽起立在战马边上的马槊。
“我今天一个俘虏也不要。”郑洞源淡淡的说道:“他们必须死。”
“郑洞源。”就在这个时候,濮鹏云打马而来,看着郑洞源喊道:“归队。”
“是。”郑洞源咬牙切齿的说道。
军令就是军令,不能不违抗军令,这就是凉州军。
“先护送少将军和夏侯将军回镇疆城。”濮鹏云开口道:“将岔苏台一并押解回去。”
濮鹏云并不是这里军职最高的,其实这里所有人的军职都一样,但是濮鹏云曾经在北疆边军服役,而且他说的这些也确实有道理。
一众人七手八脚的找来几柄长矛,做成了两个简易的担架,将两个抬了起来,随后向着镇疆城方向而去。
此时的草原军队已经溃散,在十数万凉州骑军的猛攻之下,岔苏台又被路朝歌抓住了,他们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现在他们要想办法怎么活着。
穆斯塔法没有去看路朝歌,他带着手下数万骑军正对草原军队疯狂追杀,整个草原上到处都是逃跑的草原人,他们现在就一个目的,那就是逃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虽然逃回部落也未必能活着,但是他们也不想死在这里。
要知道,在草原上,将军战死亲兵陪葬,单于战死随军者陪葬,草原王战死要陪葬的人就更多了。
而此时的镇疆城城下,在路朝歌带兵冲出镇疆城的时候,将木里之的军阵阵型冲乱了,夏侯仲德抓住这个机会,带着镇疆城内守军冲了出来,就和木里之战在了一起。
当于吉昌等人带着路朝歌返回镇疆城的时候,镇疆城下的草原军队已经被杀的四散溃逃,此时的夏侯仲德正在带着人打扫着战场。
他之所以没有带兵去支援路朝歌,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完全没有必要,他又不是没看见那些冲向战场的凉州战兵。
夏侯仲德看着被抬回来的路朝歌和夏侯闻叔,然后走到路朝歌的面前,道:“怎么样?”
“还活着。”于吉昌说道:“大将军,还请将城内的医官全都请来,少将军和夏侯将军伤的太重了。”
“抬进去吧!”夏侯仲德点了点头,道:“城内已经准备好了医官,快给他们两个治伤。”
路朝歌和夏侯闻叔被抬进了镇疆城,当那些医官将两人身上的将军甲一片一片的拿了下来。
没错,就是一片一片的拿了下来,那将军甲真是已经破碎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才知道,这两人伤的有多重,这身上哪还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