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们这点人,也想去雍州?”晏元恺不屑的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只是想要兖州,从而对雍州产生军事上的威慑,你也知道,一旦兖州失守,雍州要面对的压力就会陡然增大。”
“要我说,直接让谢玉堂、穆斯塔法、吕阳晖他们入场吧!”侯英武说道:“这都打了七天了,就他们那士气该降下来早就降下来了,再等下去我们这边的损失会越来越大。”
“还不到时候。”晏元恺说道:“现在外面最少还有二十六七万人,直接把谢玉堂、穆斯塔法、吕阳晖他们拉进来,损失一样也不会少,而且现在江南那边的情况不明了,谢玉堂他们也有可能随时南下,现在尽量不要让他们动。”
“那你觉得还要多久?”侯英武问道。
“我说不好,但是只要我们这边能抗的住,就不能让他们入场。”晏元恺说道:“倒是你,这一仗之后,是不是就要回大都督身边了?”
“是啊!”侯英武说道:“我本来就是被派来保护你的,说到底我们还是大都督的亲兵序列,再说了,将来大都督的亲军很有很有可能改编成禁军,禁军呐!想想就觉得威风凛凛的,而且也没有这么危险。”
“这可不像你啊!”晏元恺笑着说道:“你是那种怕危险的人吗?”
“我眼看着就四十了。”侯英武笑着说道:“也过了拼命的年纪了,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我回去呢!我这都多少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说的也是。”晏元恺笑着说道:“要是在你退伍之前,能被改编成禁军,你这辈子也值了。”
“敌军上来了。”放哨的战兵高声喊道:“有攻城锥,还有大量的临车。”
“床子弩,瞄准临车,把临车毁掉。”晏元恺探出头看向城外,高声喊道:“绝对不能让它们靠近城墙。”
城墙上的床子连弩瞄准了缓缓靠近城墙的临车,将弩匣中的弩矢疯狂发射了出去,床子弩那巨大的威力,直接贯穿了整个临车,临车上的那些士卒可是倒了霉了,直接被贯穿了身体,从临车上抛了下去。
“床子弩准备。”晏元恺再一次高声喊道:“放……”
只见数架连弩发射出粗大的弩矢,弩矢的尾部带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绳子,这些弩矢紧紧的钉在了临车之上,只见上百名战兵拽住绳子,疯狂的向后拉扯,那临车在被上百名战兵的疯狂拉扯下,最终轰然倒下。
临车上站着的弓弩手全被砸在了倒塌的临车之下,那些推着临车前行的士卒,更是直接被砸死当场。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有数架临车搭在了高阳城的城头,临车上的士卒疯狂的冲向城头,这已经是七天内不知道第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戏码,但每一次都可能是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随着临车搭在了城头,凉州军的战兵为了将敌军挡在城头外,疯狂的冲上了临车,在那不算宽的吊桥上,和敌军厮杀在一起。
七天的时间,凉州军损失最大的就是这里,每当临车搭上城头,就会有人冲上去厮杀,很多人根本就不是死在临车之上,而是从临车上掉下去摔死的。
可就算是这样,凉州战兵依旧没有退缩,在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两军不仅在临车上疯狂攻杀,其他地方的敌军同样疯狂,他们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
城头的血战依旧在继续,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冲上城头,晏元恺带着手下一队亲兵游走在城墙之上,看到哪里出现漏洞就带人扑过去补上,可以说他是整个战场上最忙的人了,他作为将军,不仅要只会作战,还要带人在战场上游走,可这就是凉州的将军们必备的素质。
这次攻城战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时分,联军才缓缓退去,此时的城头已经铺满了尸体,这是七天以来联军最疯狂的一次,这一战凉州军损失不小,而联军损失同样巨大。
辎重营的战兵在战斗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冲上了城头,将受伤的战兵抬下去接受治疗,至于敌军的士卒,死了的直接扔下城头,没死的补上一刀之后再扔下去,至于说给他们进行救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对凉州军有什么利用价值,否则凉州军是不会浪费药品救治你的。
打扫战场的同时,辎重兵也将今天的晚饭送了上来,这些人已经血战一下午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只不过刚刚还在和敌人拼命,也顾不上自己饿不饿了,和死相比饿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