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路朝歌一边吃饭一边开解刘宇宁,他并不喜欢说教式的教育方式,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说教别人,哪怕他现在真的有资格用说教的方式来教育天下人,但是他依旧不喜欢这种方式,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孩子怎么可能喜欢,孩子不喜欢的东西说得多了,就会让他厌烦。
而路朝歌更喜欢将所有人当成朋友来相处,与所谓的年龄、地位都没有关系,他只是再用一种尽量可以让人能够接受的方式,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成与不成的先放一边,至少先让刘宇宁听进去。
这次参加科举,对刘宇宁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毕竟在开考之前那也是雄心壮志,可是在考试成绩出来以后,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宇宁,其实失败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所有人都会失败,没有人能一直成功。”路朝歌在喝了两杯酒之后,又开口说道:“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旅途,结果固然很重要,可是我们也应该在追寻结果的过程中,去欣赏这一路上最美丽的风景,你不能为了一个结果,就忽略了过程中的一切,你的人生不应该只追求所谓的结果,若真是那样,你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
“可结果不就是定义一个人一生的东西吗?”刘宇宁说道。
“谁给的定义?”路朝歌说道:“这不都是你自己定义的吗?你爹娘说过你这次不能中举就是失败吗?家里的长辈说过你这次科举不成功就是失败吗?你的人生不是为了科举,你也不是为了你爹娘、不是为了我们这些长辈活着的,你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你们几个小家伙也记住了,不要去定义自己的人生。”路朝歌继续说道:“可以规划人生,但千万不要去定义,真的要去定义你的一生的时候,是在你死之前的那一瞬间。”
“二叔,那我若是放弃了科举,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刘宇宁说道:“我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很多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我没有方向了。”
“我问你一个小问题。”路朝歌说道:“凉州百姓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家家有余粮,但土地的产出是有限的,再过几十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凉州会迎来一个人口激增的情况,这个时候凉州的土地肯定就不够用了,那怎么办?”
“别跟我说对外扩张。”路朝歌点了点桌面,说道:“对外扩张是一定的,但是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现在说说若你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李朝宗插嘴道:“这个可以当做殿试的考题啊!”
“你别打岔。”路朝歌说道:“公事吃了饭再说,现在解决孩子的问题。”
“好好好,我不打岔。”李朝宗笑着说道。
“想办法让粮食产量可以提高。”刘宇宁说道。
“好了,问题解决了。”路朝歌说道:“这可不可以变成你人生的方向?”
“我再问你。”路朝歌又说道:“凉州战兵强不强?”
“强。”刘宇宁点头应道。
“很强对吧!”路朝歌说道:“那在我弄出炸药包之前,你觉得战争是不是就应该用战刀互砍,弓弩对射?”
“是的。”刘宇宁想了想说道。
“那要是有一天,这个炸药包的配方泄露出去了,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路朝歌说道:“那我们凉州军的优势是不是就没有这么明显了?”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刘宇宁又点了点头。
“那你若是能弄出比这个炸药包更厉害的东西,能够一直压制住天下各方势力,会怎么样?”路朝歌继续说道:“宇宁,你记住了,科举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就比如我们刚刚提到的如何提高粮食产量或者如何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这个世界很多问题你都可以去想办法解决,不是非要为官做宰你才能去想的,因为你的起点就比天下九成九的人终点都高,有些人若是研究出了比火药更厉害的兵器,我会想办法弄到手,若是弄不到手或者他不为我所用,那不好意思,我只能让你从世界上消失,但是你不一样,你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和你的姨夫绑在一起了,他好你就会更好,你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能明白吗?”
“我好像明白了。”刘宇宁想了片刻说道。
“慢慢想不着急。”路朝歌说道:“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时间长着呢!”
“我家朝歌不去教书可惜了。”袁庭之喝了一杯酒之后,咂了咂嘴,道:“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啥大道理啊!”路朝歌说道:“还是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明白,这种事最关键的还是自己。”
一顿饭大家吃的心满意足,尤其是刘子睿和谢灵珊,这要不是路朝歌赶回来了,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大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呢!
晚上,路朝歌和周静姝躺在床上,路朝歌侧过身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周静姝。
“媳妇,咱俩干点正事。”路朝歌坏笑着说道:“我觉得咱俩应该再要个儿子。”
“你不是说有这一儿一女就足够了吗?”周静姝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突然想在要个儿子了?”
对于这个话题,周静姝并不反感,毕竟他其实也想再要个儿子的,毕竟就路竟择一个,显得路家的人丁太单薄了些,并且路朝歌对在娶一个这件事是极力反对的,就连周静姝的陪嫁丫头路朝歌都没碰过一下。
“主要是咱儿子太聪明了。”路朝歌叹了口气说道。
随后,路朝歌就将今天在长安城外发生的事情和周静姝说了一番,周静姝听了路朝歌的讲述,也是为之一愣。
“你那个小院我叫人围的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怎么可能进去。”周静姝说道:“估计是听了存宁存孝说了之后,他学的吧!”
“我那个小院外面有一个很隐秘的地道。”路朝歌叹了口气,道:“估计那小子是发现了地道的位置,你也知道,这偌大的王府,他什么地方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