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缓缓流逝,在长安城闲了一个多月的路朝歌接到了一个特别重大的任务,他要押送物资前往兖州,和刘子墨进行交接,刘子墨在接到物资之后,东疆战兵就会立即开拔,这种事凉州随便派个人去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一定是路朝歌亲自押送物资,就是因为路朝歌担心刘子墨会摆他一道,若是刘子墨在收到物资之后,并不想履行承诺,那么路朝歌直接领兵东进就可以了。
到了兖州,路朝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晏元恺和陈杞,陈杞因为上一次兖州之战,其实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毕竟晏元恺成了主帅,而他变成了副将,这件事他其实还是想不通的,不过他有个很大的优点,想不通归想不通,但是绝对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打折扣,这一点倒是让李朝宗和路朝歌格外欣赏,至少能分到清主次。
“少将军,凭什么给刘子墨那么多物资。”陈杞看着营寨前堆积如山的物资,有些不忿的道:“要我,就直接打过去,抢了那些战船,咱自己去新罗。”
“你动动脑子啊!”路朝歌一脚踹在了陈杞的屁股上,道:“我现在就带你打过去,然后呢?”
“抢了船抢了人,咱就去新罗。”陈杞道:“海战交给东疆战兵,登陆战咱凉州军自己解决。”
“我问你,你现在不晕船了?”路朝歌打趣的问道。
“晕啊!”陈杞理直气壮的道:“但是我只要脚一沾地,立马就没事了。”
“你真是个活祖宗。”路朝歌拍了拍额头,道:“你能做到的事,凉州战兵未必都能做到,你自己就能打上去啊?”
“这么多物资就这么给刘子墨了,我心疼啊!”陈杞看着那堆物资道。
陈杞是凉州最早的那一批战兵,他太知道物资对于饶重要性了,他是苦过来的,要不是没吃没喝也不能逃荒到凉州,最后加入了凉州军,用命换饭吃。
“你心疼个屁。”路朝歌道:“我给出去的东西能白给吗?现在怎么吃进去的,以后就得给我怎么吐出来。”
“什么时候打?”陈杞道:“我现在就去整军,等您和他们交接完毕,我明早上就冲出去给抢回来。”
“你就知道打。”路朝歌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是晏元恺而不是你了吗?”
“为什么?”陈杞看向路朝歌问道。
“没让你当这个领军将军,心里是不是还有气呢?”路朝歌叹了口气问道。
“有气,不服。”陈杞道:“但是我服从命令。”
“这就是我一直没把你换回长安的原因。”路朝歌道:“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晏元恺成为了领军将军,而你不是。”
停顿了片刻,路朝歌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道:“你的眼里只有战争,看你不爽我就揍你,但是现在的凉州已经不仅仅只有战争了。”
“你不是一直就告诉我们,看谁不爽就揍谁吗?”陈杞问道。
“那是以前,咱凉州没这么大的家业,当然是打就打了,那时候要是没有这种莽夫气,谁能服你啊!”路朝歌道:“但是现在家业大了,要考虑的东西也多了,就不是打就打的时候了,要考虑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开始的凉州就像一个破瓦罐,就算是摔碎了也无所谓。”路朝歌继续道:“但是,现在的凉州是什么?是瓷器是玉器,咱们金贵着呢!这么金贵的东西,咱们自己是不是得爱护啊!”
“而你,缺少的就是这种大局观。”路朝歌继续道:“第一次兖州之战,我让你单独领军,可是你凡事都要请示汇报,这是好事并不是错,但是你作为领军将军,你连自己做出决断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请示汇报我还有错了?”陈杞有些不服气的道。
“没有人你错了,就连我都没你这么做是错。”路朝歌道:“可是,你作为领军将军,我把你放出来你就要有自己作出决断的能力,大敌当前你还派人去问我该不该做,当时的我要是在南疆怎么办?要是在凉州怎么办?你请示汇报来得及吗?”
听了路朝歌的话,陈杞顿时就不吱声了,这件事晏元恺也和他过,而且不止一次过,只不过他就是不服,现在这话从路朝歌的嘴里出来,他不吱声了。
“陈杞,咱俩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我跟你话直来直去。”路朝歌继续道:“从你成为副将之后,我给你的机会少吗?你自己。”
“不少。”陈杞想了想道。
“可是你得抓住啊!”路朝歌道:“江南之战,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吧!”
到江南之战,陈杞自己脸都红了,那真是打疯了,不管不鼓就跟红杉军大家将军来了个一对一单挑,也就是因为他的莽撞,损失了大量的战兵。
“所以,你只能为将不能为帅。”路朝歌拍了拍陈杞的肩膀,道:“别觉得憋屈,我得为战兵兄弟们负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陈杞点零头道。
“明白了就好。”路朝歌道:“凉州未来的战争可能不多了,但是对外的战争还有很多,别再让我失望了。”
路朝歌这话的意思,就是还会给陈杞机会,只不过对内的战争你就别想了,等着未来对外的战争吧!
“晏元恺呢?”路朝歌问道。
“他去巡边了。”陈杞道:“我已经给他传信了,差不多中午就能赶回来。”
“行了,去跟你那几个兄弟聊聊吧!”路朝歌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于吉昌几人,道;“看你都往那边看了好几眼了,再不让你过去和他们聊聊,他们能瞪死我。”
“我陪您去军营走走吧!”陈杞道。
“我自己去就校”路朝歌道:“你就不用管我了。”
中午时分,晏元恺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他也有些年头没见过路朝歌了。
“少将军。”晏元恺快步走进中军帐,看着坐在那里看书的路朝歌。
“回来了。”路朝歌放下手里的书,道:“青州那边怎么样?”
“偶尔有摩擦。”晏元恺道:“基本就是斥候之间的规模摩擦,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