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里是战场,但是战场也不应该你躲在后面让将士们去送死。”杨延昭怒吼道:“你为什么不第一个冲上去送死,而是让那些士卒冲在最前面,告诉我。”
其实杨延昭不是那种特别圣母心的人,他只不过是看不惯崔明淹这种让底层将士送死,而自己躲在远处高枕无忧的人,若是崔明淹能像他一样,冲在所有饶最前面,那杨延昭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杨延昭,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你不懂吗?”崔明淹大喊道:“为了守住王都城,死再多的人也值得,他们想要成为将军,想要成为万户侯,就得拿自己的命去换,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们凉州军能走到今,不也是用数以万计的饶命还回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但是我凉州的将军逢战必当先。”杨延昭大喊道:“就算是路朝歌,一样也会带着重甲冲锋,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比任何饶命更金贵,可是你呢?错在城门楼上畏畏缩缩如同一只断脊之犬,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我们?”
凉州军的将军逢战必当先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已经成为了凉州军的一种传统,除了杨嗣业那个老爷子之外,谁曾见过凉州军的将军躲在后面看热闹的。
至于杨嗣业作战不必当先这是李朝宗和路朝歌下的死命令,一来是因为老爷子的岁数大了,二来是杨嗣业在凉州军内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属于是第一个投靠李朝宗的人,不管之前他的身份如何,但是这个第一可是有很大价值的。
而杨延昭则不同,他是路朝歌路上捡回家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用的,要整个凉州军中除了李朝宗和路朝歌之外,谁的资历最老,那就是杨延昭了。
“杨延昭,要是做不到心狠手辣,那就回去带孩子吧!”崔明淹指着杨延昭道:“这里是战场,你的那些对于我来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可是新罗未来的王,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搭在战场上?你这种饶命不值钱,你在成为凉州军将军之前,你就是个臭要饭的,可我不是,我从就是锦衣玉食,我未来还要成为新罗的王,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样用自己的命去还前途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路朝歌带着魏子邦和他的亲卫赶了过来,崔明淹刚刚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这话要是让杨延昭回答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杨延昭回头看见了路朝歌,路朝歌翻身下马走到了杨延昭的身披,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给他披在了身上,杨延昭对于路朝歌来更像是弟弟,虽然杨延昭比他要大一些,但是凉州军的人都知道,杨延昭有的时候确实不太聪明,这个和年龄没有关系,单纯就是因为从生活的环境影响了他。
“好了好了,和这样的人生气犯不上。”路朝歌笑着道:“你看看你这一身全是血,受伤了没有啊?”
路朝歌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反驳崔明淹的话,反而是开始关心起了杨延昭。
“我没事。”杨延昭道:“就是有点累。”
“能不累嘛!”路朝歌笑着道:“我兄弟从早上杀到了晚上,这要是换成我啊!早就累趴下了,哪还有本事追到内城城下吓唬吓唬城门楼上那个傻子啊!”
听了路朝歌的话,杨延昭咧嘴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更吓人了,浑身是血露出一口大白牙,这换成谁看了都得吓一跳。
“没事了,回去好好洗洗,一会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路朝歌继续道:“一会我给你弄一个红烧头,肥一点的,你看行不行?”
对,没有错,路朝歌就是在哄着杨延昭,整个凉州军能让路朝歌哄着的人,估计也就这一个了。
“朝歌,我很担心。”杨延昭开口道:“刚才他的话,我真的很担心发生在我们凉州军,我们在前面打生打死,像我儿子这样的人,以后是不是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杨延昭的儿子,自己的老爹有功绩在身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躺在那享受生活了,那样我们拼了命打下来的凉州会不会就变成下一个新罗。”
听了杨延昭的话,不仅路朝歌愣住了,就连他身后的白白也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杨延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可太深奥了,一般人还真回答不了。
“放心吧!肯定不会的。”路朝歌笑着道:“你儿子过两年就得去武院上学了,到时候让他多学本事,你儿子我是见过的,看着比你聪明多了,到时候去了武院深造一番,将来咱再给他送到边军历练一番,有那个本事咱就留在军队,没那个本事就回家当个富家翁,你要相信,咱们凉州一定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的。”
“更何况,未来我儿子也得去武院啊!”路朝歌笑着道:“跟着别人你不放心,让你儿子跟着我儿子你总该放心了吧?你就放一百个心,未来的凉州军队不会出现你的那种情况,能者上庸者下这是必然,哪怕是我的儿子,若是没那个本事,也别想染指军权半分。”
“而且你看,我们现在有武院,这是专门培养将军的地方,对不对?”路朝歌继续道:“并且你看,你媳妇教育你儿子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媳妇特别厉害,你儿子将来肯定差不了,安心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不好?凡事有我在,我死之前肯定把你担心的这些事都解决了,好不好?”
这也就是冲着杨延昭,你换而一个人你试试,路朝歌要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哄着你,估计离他想弄死你也不远了,路朝歌就哄两种人,一种是想李存宁、李存孝这样的,这都是他的亲人,他哄着惯着宠着那都不是事,另一种就是他准备要坑的人,这种人若是被路朝歌哄着你就要心了,他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弄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