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说呜呜说我是丑八怪!”
“机山,你是这屋子里长的最高的,比任何人都要高呢!”
机山点点头,星伽继续说道“还有啊,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呀!”
“是吗?”
“嗯嗯,还有你能单手举起百斤的重物,连师父都不行呢!”
机山歪着脑袋想了想,“可这些是我的优点呀,也不是我的脸,她说我的脸是丑八怪!”
阿果突然问道“机山兄弟,你说你和你师兄比谁更好看?”
机山想也不想回道“我师兄!”
“你师兄和你师姐比谁更好看?”
机山又是不假思索的回道“那自然是我师姐!”
“哎!这就对了嘛,你想想,比谁漂亮,这世上总有更漂亮的那个?但要是比谁更丑,这世上也总有更丑的对不对?”
“对!”
“咱们不光要跟漂亮的比,也要跟丑的比,你看看,这屋子里谁比你丑?”
机山扫视了一圈,目光停在血女妖的脸上,手指着,“她!”
“哎!没错,她青面獠牙比你丑多了,这叫丑而不自知,还恬不知耻的说你更丑,这叫丑人多作怪,面丑心更丑,丑上加丑呀,机山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机山拧起眉毛,被条条是道的阿果绕的晕头转向,他那几句话也像魔咒一般来回在脑子里穿梭,最后狠狠地点头愤愤说道“没错,你这老妖婆,实在太坏了!又抓了我师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二话不说,直脾气的机山抡起手中的聚山锤就向血女妖冲去,岩雀无奈,为免他再受伤只得跟上。
这血女妖经过姮婺的调节多少也算回了点血,可在与自己功力相当的岩雀外加一个机山的两面夹击下体力逐渐有所不支。
姮婺刚要出手,阿果与南风便同时站了出来。
“他们打他们的,咱们之间也该有个说法了。”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此番就此罢手言和,我们便不再为难你二人,但今后不许再做出生灵涂炭之事。”
“南风,你个秃贼!讲什么屁话!”血女妖只要听到他讲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得空之余,仍不遗余力的咒骂他,“你自己呢?犯了杀戒、色戒又该怎么说?这哪一条不是该死的罪过?”
“南风你别听她胡扯,你杀的都是妖!”
南风转身望着阿果,极度艰难的说出“我我杀过人!”
“什么?”阿果一脸的不可置信,在他的心里,南风从来都是那个悲悯世人,度己度人十分自律慈悲的和尚,就连花花草草他都要精心照料,又怎会杀人呢?
“那次我追着一只石妖三天三夜,那石妖善变各种人形,几次骗过我逃脱,直到那次追至郭庄,我见一名妇人身上妖气甚重,尽管她跪地求饶,我依然下手杀了她,之后才意识到我被石妖下药迷了双眼,错将妇人认成石妖,此事过后,我一直无法摆脱心魔。”
南风顿了顿,对着血女妖又仿佛在和自己说“这样也好,我今日便散了这身修为再犯一次杀戒以堕狱之身陪你共入黄泉,但愿鬼狱的惩罚能洗清你我的冤孽,早日重入轮回。”
他说完便脱下禅衣,口中默默念着阿果从未听过的经文,周身慢慢散着金光,南风突然睁开眼,一簇火苗从他的双脚开始燃烧,血女妖惊恐的躲进暗黑的角落里,口中说着不要不要,可手腕却被南风控在手里,两人就这一会儿功夫在众人面前渐渐化成了灰烬。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门外虫鸣鸟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师兄!”星伽扑到岩雀的怀里,哭的鼻子红通通的,替刚刚消失的南风难过,也对机山和岩雀放下担忧悬着的心。
阿果擦了擦眼角“我晓得他有事情瞒着我,原来是唉,这样也好,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前辈,既然大师已不在人世,不如您随我回京都去吧!我哥哥还盼着您呢!”
“罢了,我也云游惯了,有太子在,我对我那小徒弟也是十分放心的。”
他抬起头“姮婺,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你总可以离开了吧?”他见姮婺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不由得怒上心头“怎么?一个南风还不够?你还想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姮婺摇摇头“焱姬年岁几何?”显然这话是对着岩雀问的。
“你问这个干嘛?”岩雀不解,但这话里的意思,显然焱师姐是和她在一起的。
姮婺也不打算纠缠,一一将几人的面目扫过,便飞快的从房顶的破洞离开了。
“几位,就此别过!”
“师兄,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