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阎拙山随徐经业进来。
见到张天,阎拙山弯腰奉上一封礼物,道:“下官阎拙山,乃御用宫廷画师,见过张公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张天没有叫徐经业收礼,而是道:“先请坐吧。阎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呀?”
阎拙山见张天没有收礼,略有些尴尬,只好将礼物放在桌面上,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画卷。
双手递上,道:“下官身无长技,只会作一些小画,此次厚颜拜访,想请张公子提点一二。”
“那我看看。”
张天着实有些好奇。
后世保留下来的名家古画,拍卖价格动辄以千万、亿来计算,极其珍贵。
即使在这个时代,听徐经业说,也是千金难求。
如今能当面看到新鲜的,张天自然想看看是什么模样?
可惜,张天是理科生,又没有修习过美术课程。
对着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左瞅瞅右瞅瞅,上下颠倒又看了看。
还对着太阳光,想看看有没有后世故事演绎那样,有夹层、画中画什么的。
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跟几十块钱的淘宝货有什么区别。
张天心里也纳闷,那些高价买画之人,到底是真懂得欣赏,还是奇货可居,当作一种商品来炒作?
一旁的阎拙山和徐经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心里只道,仙人看画,果然不同凡响。
这种欣赏手法,返璞归真,像极了不懂画的人。
阎拙山见张天皱眉,忐忑问道:“张公子觉得如何?”
张天道:“坦白说,我不懂欣赏的。那么多人愿意出千金买你的画,想必是极好的。”
“呃……”阎拙山有些傻眼。
张天的话本是实话,但听在阎拙山耳中,就有不同意味了。
阎拙山心道,肯定是仙人觉得自己的画不堪入目,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才那么说的。
反正他不相信,能给卓平传下如此神奇画技之“仙”,会一点都不懂画。
阎拙山脸色赧然,道:“下官惭愧,才疏学浅,污了张公子法眼。”
“别说得那么严重,只是我欣赏不来罢了。”
阎拙山离座,朝张天深深作揖,道:“下官厚颜,望能拜入张公子门下,学习那素描之法。”
张天早知道他的目的,笑了笑道:“拜来拜去的麻烦。”
“你如果想学素描手法倒也不难,卓平那有一本书,我命他不许敝帚自珍。”
“你只需前去,跟他说一声,则可抄阅。”
这也是张天给卓平的要求。文学
学了这素描技法,不可私藏,若有愿意前来学习的人,尽量传授。
如果没有时间教,至少也允许别人抄书,传播出去。
就如之前在襄阳城教的心肺复苏术和输血法,张天希望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积极的影响,而不是成为某些人的秘技。
另一方面,张天可没精力再重新朗读一遍教材了,太折磨人了。
有了现成的,抄还不会吗?
阎拙山脸色通红,嚅嚅道:“张公子,这……这……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张天有些奇怪,“你跟卓平有仇吗?”
“并无私仇。”
“既然没仇,又有我的命令,抄书你还不会吗?以你的底子,学会并不难。”
阎拙山喃喃道:“张公子,下官与卓平身份不同。若是从他之处学得了素描技法,有了师徒之实,恐怕……恐怕……”
“哈哈哈哈哈哈……”张天顿时冷笑,“还是你们文人那一套。”
“一边说着尊孔圣人之教诲,一边又将孔圣人的话任意践踏,当真是首鼠两端,斯文败类。”
这话太重了,阎拙山顿时脸色通红,道:“下官并没有违背圣人之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