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太芜院后山人潮涌动,热闹异常。
各世家子弟聚集在高台之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一声令下。
高台之上,各门派宗主已然就座,太芜院代掌门许召杰环顾场中,见众人准备就绪,挥手示意。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发出一声尖锐炸响。各派子弟闻声,纷纷施展术法,从高台一跃而下,飞身向山谷中奔去。
玄青紧随柳繁奕身后,朝山谷中疾驰而去。众人穿过一层浓雾屏障,落入一片茂密树林。方才还是晨光熹微的天空,霎时被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不见半点日光。
玄青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觉林中阴气逼人,妖气浓烈。她心想妖倒是不怕莫要有蛇便好。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忽闻浓雾中传来一阵嘶嘶声,似有什么物体在蠕动。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雾中猛然窜出,黑影粗壮修长,口中吐出长信,如绳索般悬于嘴边,双眼泛着荧荧绿光。
玄青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硕大巨蟒,顿时惊得浑身僵直,心里暗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正愣神间,柳繁奕已提剑飞身斩去,身后四名林麓宗弟子也已提剑跟上,几人身形携着银光,与巨莽在林间缠斗。
玄青一咬牙,提起长剑,飞身向巨蟒斩去,却见林中又窜出数条长影。
看着林间不断蠕动的巨蟒,玄青头皮似要炸裂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挥剑斩去。众人在密林中不断砍杀,霎时间,林中一片血雨腥风。玄青剑势凌厉,剑芒炽盛,将巨蟒斩成无数碎段。经众人一番猛烈厮杀,不多时,几条巨蟒便被逐一斩杀。
玄青落于地面,不禁深吸一口气,移开目光,不去看那满地蟒尸。
柳繁奕落在她身侧戏笑一声:“如今怎么不怕了?我就说你是装柔弱。”
玄青白了他一眼:“怕也要上!”
柳繁奕一撇嘴:“我看宁茹才是你最爱之人。”
玄青一扬眉:“那你看对了,的确如此。”
“走吧!前方还有阵要破。”柳繁奕飞身而起,朝谷中奔去,玄青紧随其后。众人疾行了许久,方停在一处泉水边。玄青停下脚步,极目远眺,只见眼前的泉水宛如一面巨镜,无边无垠,似与天穹相接。
柳繁奕道:“这是无水泉,须破此阵,方可寻得令旗。”
“如何破。”玄青对阵法着实生疏,心中暗想,需多看些阵法书才是。
“这是太芜院自创阵法,须自寻破阵之法。”
玄青低头沉思了半晌,眼眸倏地一亮:“既称无水泉,那便是无水,那不就是障眼法吗?”话音未落,她手心陡然冒起森冷寒气,猛地拍向水面。果然手感如触到水一般,却又不见水,手心凝出的寒气也未能将水面凝结成冰。她面上一喜:“既是障眼法,那便试试飓风术。”话音一顿,她手指掐诀,长袖舞起,卷起猛烈狂风,朝水面呼啸而去,果见那泉水如烟似雾,朝四面散去,露出泉底一片密林。
柳繁奕不禁赞叹:“你学的可真多。”
玄青微微一笑,提脚便欲跃下泉底。
柳繁奕一把将她拉住:“你这心急的毛病,当真是改不了,你应日日念冰心诀才是。”
玄青脸上笑容瞬时滞住,这句话,玄璃也曾说过。
柳繁奕见她神色有异,不明所以,只当她是生气了,声音便柔了几分:“莫急,应还有一层结界待破。”说着,他低头看向密林,只见那密林上方,似浮着一层淡绿光波,漾着细细涟漪。
玄青已然看清那层淡绿结界:“十灵剑法或可破之。”她话音未落,柳繁奕身形一闪,携着巨大剑芒,飞身斩去。
玄青立时提剑跟上,二人凌空而立,手中长剑携着巨大剑芒,如巨斧般疾速劈向那绿色浮波,绿色浮波刹时泛起层层涟漪,如冰雪消融般渐渐化去。
众人纵身跃至谷底林间。
柳繁奕对身后几人说道:“施木引术。”身后几人闻令,盘腿坐于林间,手指掐诀,口中念咒。
玄青亦盘腿坐下,凝神掐诀,进入凝神之境时,只觉自己神识仿若飞鸟般穿梭于树林之间,林间树木如自己手足一般,待将谷中林底探查一遍,已探得令旗方位。
柳繁奕收势起身对玄青说道:“东南方向令旗暂无人抢夺,你往东南方向去,待我夺得令旗便去助你。”
“好!”玄青应了一声,旋即飞身向东南方向而去。
柳繁奕看着她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的背影,口中忍不住轻声嘀咕:“真是太心急了!”
玄青一路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手中探符镜向林间照去,不多时便发现一棵巨树上闪烁点星光,与探符镜遥相呼应。玄青心中一喜,飞身跃上树梢,果见树梢上插着一只小巧的银白旗子,她忙伸手去摘,却见一道寒光疾速射来,她挥剑斩断寒光之际,数道寒光接连而至。玄青手中涌起腾腾寒气,将飞射而来的寒光尽数控于手中,催动灵力震起一片雪花,而后周身又腾起银白光晕,覆起一层寒霜,如一层冰甲将她笼罩其中,她伸手摘下令旗飞身下树。
林中树上跃下几道蓝色身影,将她紧紧围住。
玄青看向几人声色一沉:“我先抢到了!”
一矮胖男子喝道:“带出阵,才算你抢到了!”话音未落,他手中大刀裹挟着凛冽寒气,朝玄青劈来。
玄青飞身闪躲,四周数道寒光同时袭来,玄青手中长剑腾起剑芒应战,林中闪过一片银花。几人刀势猛烈,招招直逼要害,玄青被几人围在其中,心中不愿伤人,只是一味防守。与这几人交战一炷香时间,仍未寻得时机逃脱,却见林中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在玄青身侧。手中长剑剑芒大盛,如旋风般朝围攻众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