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道:“哦,竟是她!小弟我这段时间一直闭关修炼,近日才刚刚出关,故而此前未曾见过她。她今日这番装扮倒看着像个娇小姐,没想到竟还是位修为高深的修士。”
宁少宽道:“你就莫要打她的主意了,你难道没看见那凌云君子的眼神都快黏在她身上了吗?还有那柳二公子,追她都追到澜冰堡来了。”
张公子好奇地问:“既如此,那她为何会留在澜冰堡呢?”
宁少宽道:“她心高气傲,估计是想明媒正娶。不过以她的出身,那二位公子怕是不会乐意,她便在此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看她最终必定是一场空。柳宗主今日还在拉着那柳二公子结识会玉台的小姐呢!怎会看得上她?还有凌云君子若是真心想娶她,她还能不愿意?不过也只是与她逢场作戏罢了。”
“宁公子此言差矣,玄青姑娘修为如此高深,应是志不在此。”
树上的玄青闻听此言,心中一暖,觉得这声音似有几分耳熟,便透过枝叶往下望去,她认出说话之人竟是巨辰逸,心中对他顿时生出几分好感,没想到他倒是有些见识,又想起那日自己将他困在阵中一事,不由心生一丝愧意。
此时,宁少宽又道:“女子不就图个嫁得好吗?她又能有何不同?”
巨辰逸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驳道:“宁公子对女子的偏见未免过深,千玉仙子与紫沅仙尊皆为女子,玄青姑娘自幼在招摇山修行,受师门长辈教导,耳濡目染之下,未必不心存志远。”
宁少宽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若她果真志存高远,又怎会私自下山,无非是为了儿女私情罢了。你难道不曾听闻她与明光君子的传闻吗?不过那明光君子倒也并未上她的当,听闻如今太芜院,连她的名字都不能提及,所以上次问天大会她才只能化名青禾为我澜冰堡出战。”
巨辰逸眉头微皱,沉凝片刻后说道:“玄青姑娘曾为澜冰堡夺下过问天大会榜首,也算是澜冰堡的功臣,更别提她还在听雨殿救过宁公子的性命,为何宁公子却好似对她颇有微词?莫非她哪里得罪了宁公子不成?”
宁少宽顿时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晌,方开口道:“一码归一码,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巨公子没有听说过吗?”
巨辰逸道:“我虽曾听过一些传闻,但这世间谣言往往愈传愈出格。未亲眼所见之事,还是莫要轻信才是。”
宁少宽轻哼一声:“那日在听雨殿,柳二公子将她抱走,巨公子不是也在场吗?难道不算亲眼所见?”
巨辰逸道:“当时她为救众人身受重伤,失去意识。宁公子若觉此举不妥,应当归咎于柳二公子才是,她已是不省人事,又怎能怪她?”
宁少宽一时语塞,干瞪着一双大眼,直愣愣地望着巨辰逸,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未发一言。
巨辰逸则是一脸坦然之色,静静地看着他,好似早已想好应答之词,只待他出声。
站在一旁的张公子眼见二人如此争执不下,心中暗怪自己多言,急忙打哈哈道:“今日月色甚佳!不如我们一同去那亭子喝酒赏月。”言罢,他赶紧拉起宁少宽朝庭院中的凉亭走去。其他人见此,也纷纷跟随他们一同离去。
巨辰逸却并未跟上,他独自一人转身走上了长廊。
玄青默默地注视着巨辰逸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这世间仍有清醒之人,有懂她之人,只是那些不善之辞过于喧嚣罢了,如此想着,她心内一片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