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静室,刚跨过那沉重的石门,迎面便撞见了乐雅与弦语,她心头猛地一紧,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迅速侧身闪到一旁,尽量避开她们的视线,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自己未曾引起她们的注意。
乐雅还是一眼看见了她,她缓缓踱步至英儿面前,停下了脚步,语气平静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冷漠:“你来此作甚。”
英儿顿时心中一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弦语已抢先一步,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姐姐怕是还不知道吧?人家是来修习术法的。”
乐雅一听,眉头皱起:“修习术法?是谁传授她的?”
弦语嘴角一撇:“自然是她的好姐姐玄青了。”
乐雅轻哼一声,脸上浮现出满满的不屑:“难怪她每天不好好干活,原来心思都用在了别处。”
弦语斜瞥了英儿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轻蔑:“她的心思可大着呢,否则又怎会舍弃林麓宗那等清幽之地,执意要跑到这太芜院来凑热闹。”
乐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言语间满是轻蔑:“我看她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以为玄青能成,她便也能轻易效仿吗?二公子可不是大公子那般易于相与之人,他向来风流,什么样的女子他没有见过?就连那会玉台的千金大小姐都未能入他法眼,他又怎会看上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女?”
弦语接过话茬,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姐姐可别小瞧了她。我听说上次二公子还为了她与澜冰堡的宁公子起了不小的冲突呢!”
乐雅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目光上下审视着英儿,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小小年纪,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英儿低垂着头,死死咬住牙关,竭力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步伐坚定地往静室走去。她才刚迈出几步,便听到了乐雅严厉的呵斥声:“站住!”
英儿身形一顿,缓缓转身,面对着乐雅,嚅嚅地问:“乐雅姐姐,有什么吩咐吗?”
乐雅冷冷地看着她:“静室乃太芜院子弟修行之所,岂容你一个小小侍女随意出入?”
英儿的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角,嘴唇微微颤着,声音细若蚊蚋:“是……是玄青姐姐让我来的。”
乐雅闻言,脸色骤变,愈发阴沉:“太芜院门规,静室非本门弟子不得擅入,即便玄青身份特殊,也不能凌驾于门规之上!”
英儿不敢再多说什么,僵立了片刻后,悄然转过身走出了石门。她没走出多远,眼眶中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抑制,一滴一滴地滑落了下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倚靠在石墙上,侧过身去,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竭力压抑着哭声。
这时,柳繁奕恰好步入静室前的石门,正欲踏入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了墙角边站着的英儿。他眉头轻轻一蹙,随即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问:“英儿?你一个人傻站在那里作甚?玄青呢?”
英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低声细语道:“玄青姐姐一早便下山去了。”
柳繁奕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追问道:“你可知道她下山所为何事?为何近来她三天两头的往山下跑?一去便是整日不归?”
英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玄青姐姐并未对我说起过。”
柳繁奕思索了片刻,望了一眼英儿:“那你为何呆站在此?你是来修习术法的吗?为何不进去?”
英儿抿了抿唇,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繁奕不耐道:“你怎么又这样了?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英儿不自觉地绞着手指,嗫嚅道:“乐雅姐姐不让我进静室。”
柳繁奕不解地追问:“这是为何?”
英儿的声音更低了几分,仿佛在喃喃自语般说道:“她说……我并非太芜院弟子,没有资格进入......”
柳繁奕剑眉轻轻一拧:“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英儿眼中的泪水又似止不住了一般,沿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委屈:“我不知道......”
柳繁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最烦别人哭了。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便是了。”说着,他便转身跨入了石门。
英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提步紧跟在柳繁奕的身后。
穿过石门后,柳繁奕一眼便看到了乐雅与弦语正站在院内。见到他进来,两人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