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小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入宫向兄长要青龙刀的哲哥儿。
哲哥儿也懒得逗弄这些无能的禁卫军,借着那如蜻蜓点水的轻功,声东击西的法子,翻进了御书房中。
御书房侧室有一众文官,他们十分的忙碌,都在帮着皇上处理政务,而这边书房内外,却没有看到自家兄长,显然兄长上早朝去了。
哲哥儿进来了,则室里的文官无人察觉,他很是无聊,于是挑开帘子,去了里间,躺在了兄长平素休息的龙榻上。
御书房还真是大,隔壁那些文官翻阅奏折的声音以及笔墨的清香,都传了过来。
哲哥儿躺在榻上,双手枕于脑后,跷着二郎腿,盯着精绣繁复又奢华的帐顶,心想着兄长在这宫里过得有多孤寂,这一天天的都被按在书房里处理政务,外头还有那么多糟心的大臣给他添堵。
哲哥儿暗自想着,这事儿要是落在他的身上,他是绝对做不来的,他的心在江湖,要不是眼下爹娘处境堪优,兄长如此艰难,他怕是早走了。
蓉姐姐说兄长有柄青龙刀,当年得来时还费了些功夫,一直是兄长最爱重的兵器,可兄长跟父亲学的是剑,不知这柄刀会不会给他呢?
哲哥儿翻了个身,闻着褥被上的清香,他惊叹了一声,这是母亲做的针线呢,兄长这被褥有些年头了吧。
但一想到是母亲亲自缝制的被褥,哲哥儿似乎也睡得安心了,原本还等着兄长的,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外头传来一声怒吼,将哲哥儿吓醒,他差点儿不记得自己是在宫中。
哲哥儿抹了一把嘴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就听到外间传来兄长的含怒的声音:“……顾将军何错之有?”
外头几位大臣立即有人开口:“皇上,顾谨言统领京都官营多年,却屡次犯错,这一次更是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给弄丢,还毁了一仓库的火药,使得那火药商逃逸,如此重罪,还望皇上莫有偏袒才好。”
随着这位大臣的声音过后,外间顿时沉寂下来。
哲哥儿从床上下来,气呼呼的要往外走,好在很快冷静下来,他不能突然出现在御书房,不然只会给兄长添麻烦。
兄长堂堂一国君王,怎得被这些朝臣给胁迫了?莫不是往日也是如此?
“皇上,曹尚书说的没错,每年户部给官营拔去的银两不少,可京都戍守之职责却不得当。”
魏相接了曹尚书的话,继续说道:“当年顾将军镇守定州,被褚国军伤了一腿,有了残疾,而今的顾将军年岁已大,又有残疾,真不适合京都戍务,还望皇上三思。”
小圆子看着底下几位大臣沆瀣一气,他冷笑出声,几位大臣皱眉。
“看来今日朕必须给你们一个交代了?”
七年了,这些世族大家联合一起,小圆子总有一种无力感,越来越察觉到先帝的不易。
“下臣不敢。”
几位大臣话虽是这么说,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小圆子来书桌前来回踱步,好半晌停下来,看向这些半点不让步的朝臣,说道:“顾将国的脚是怎么伤的,想必你们也清楚,如今朕要如此绝情的对付有功之臣,岂不寒了天下忠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