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原来这位就是你的小妹,京城鼎鼎有名的女大夫,轩王的未婚妻。孟大夫在下久仰你的大名,难怪你会说出这样一番女子不输男儿的言论来,这世上若女子当如你,怕是都把我们男子比下去了。”于华碍于轩王的淫威,不得不对孟晚棠低头。他双手捧着大儒墨宝递到其面前来。
常宁替孟晚棠代为接下墨宝狠狠瞪了于华一眼。“如棠儿这般的女子自然是凤毛麟角,可你们男子也不都是好的,光有才华不行,还要有品行,要是德不配位的话迟早要完蛋。”
于华虽有怒气却也不和常宁计较敷衍的回道。“宁小郡主说什么都对。你最有理。”
常宁要是在留在此地,她都怕被这群狗男人气死,拉着孟晚棠就离开了,还不忘抱怨道。“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晦气死了。下次打死我都不参与什么诗会了,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无趣。”
孟晚棠淡淡一笑,古代男子能三妻四妾,却要叫女子三从四德,终究是以男子为尊的时代,对于女子来说有诸多不公。纵使她有心想要改变这一局面,也是蜉蝣难以撼动大树,难啊!“阿宁这也是我坚持开女子医馆的初衷,如今善仁堂在京城有了名气,我也培养了不少医术不错的医女,将来打算叫她们广收想要学医术的女子为徒,尤其是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女,给她们容身之所的同时,也教给她们谋生的手段,将来即便不在医馆也不至于饿死。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办女子医学院,更为细致的教她们医术。”
常宁越听眼睛越亮,对孟晚棠也就越发敬佩。“棠儿你真给女子长脸,我不满那些男子轻视咱们女子,也只能同他们争辩几句来发泄情绪。从没想过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改变女子的处境。而你竟有这么高远的抱负,想出开办女子医学院这事来。这事虽说很难,不过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不论是金钱还是人手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去做。也算是为咱们女子能更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而尽一份力。”
她虽贵为郡主,却也是见过女子在这世道的艰难的,女子出嫁从夫,要是嫁不到好人家,被夫家多加苛责,想和离都不成,可要是被休弃,大多娘家会嫌丢脸是不会接纳的。休弃的女子没了出路,就只能去尼姑庵当姑子,可又有几人是真想当姑子的?
孟晚棠能从常宁这位金尊玉贵的小郡主口中听到这番话,还是大为意外的。“阿宁可以说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又受家里宠爱,大抵是不会遭受苦难的。你还有这份心思想要为底层的女子做些什么,实属难得。”
常宁似乎回忆起什么难过的事情来,面色难得的庄重起来。“棠儿我有个表姐她出身世家,只是她娘亲死得早,后来她爹娶了续弦又生了一儿一女待我表姐也不过是面上的好,实则是没有半分真心。这位续弦给我表姐说了一媒亲事,那男的家世不差,谁知道是个沾花惹草的,经常逛花楼,还惹了一身脏病传染给我表姐,也不给我表姐请大夫,以她身患恶疾为由将其休弃。表姐的娘家嫌她丢脸,不收留她。可怜表姐一个弱女子没有出路,一时想不开吊死在前夫家府门前。表姐也是傻,发生这样的事都不来我家寻求帮助,我家是不会不管她的。这事也是我此生的遗憾。”
孟晚棠听了常宁的话,更加坚定她要壮大医馆的决心,要将善仁堂开遍整个天启国,以后还要弄个收容所,专门收留被夫家抛弃的和离妇,给她们一条活路,至少不会被生生逼死。“阿宁对于你表姐的事,我很心痛。这世道对于女子来说太艰难了。什么时候女子也能主动提出和离来,而不是即便没犯错也会遭男人休弃,落得个弃妇的名声,受人指指点点。”
“哎,这事难呐,得叫皇上下一道旨意颁布女子也能提和离的召令来,否则是没法推行下去的。毕竟如李伯母这般还能顺利和离的还是少数。”常宁是觉得李氏能和离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不能成事。
孟晚棠只要一想到皇上如今痴迷炼丹,嫌少管朝政,最近连早朝都改成五天一次。她就直摇头叹息。“阿宁皇上如今怕是无心理会这些事。”
常宁在府里多少也听过她爹和兄长提起圣上,也是知道圣上最近的荒唐事。不过她没法评判,免得不小心传出去就是杀身之祸,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经此一事后,诗词会上难免会有几个文人钦佩孟晚棠的文采的。还将她当日所作诗词传扬出去。
他们以为这等诗词就该流芳百世,受世人传颂。
不出两日,孟晚棠的诗词连同她的人在京城名声大噪,都称赞她才华横溢,是当世难得一见的诗人。
每日都有慕名来医馆想见孟晚棠的文人,甚至还有想要同她切磋诗词的。
孟晚棠无暇理会这些文人,叫人将他们请出医馆,她是不会见面的。
其中有个文人心里不服气,说啥都要见一见孟晚棠,大有一种不见到人就赖着不走了的架势。
孟晚棠也知她一昧地躲避不是个事,就出来将此事一并说清。“几位可知我这里是医馆,除了看诊抓药外旁的事情不干。几位可是有病需要我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