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还是一如往常般的清静,与墙外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年的这几日天气晴朗,平地上的积雪早就融化了,只是不知道山上是什么个情况?
初四这日天还未亮,晏书穿上旧鞋子,戴了帷帽,背着背篓,又上山去了。
书杰本不想姐姐去山上,毕竟前几日刚下了雪,山上的雪化的慢些,那道估计也难走。
只是家里姐姐说了算,拗不过她,只得陪着了。
到了郊外,那路面就泥泞起来,晏书从背篓里拿出两双木屐,“咱们赶紧穿上,山路估计也泥泞的很,到时候鞋子脏得很了,母亲又要骂的。”
姐弟二人将木屐套在旧布鞋外面,将那草绳给绑牢了,朝着王乔镇走去。
来到山脚下,姐弟二人往山上望去,只见苍翠的松柏长在山间带来了一抹绿,那绿意上又浮了一抹白是那冬日里的积雪。
景虽美,但山路难走,姐弟二人互相拉扯着,好不容才来到了山腰洞穴处。
那洞穴就像个天然的暖窖,无论外面是否有风雪,洞内总是温暖如春。
姐弟二人将那花盆移开,盆里的韭黄已经长得有那一尺来高。
晏书内心激动,可面上还带着丝庄重,“看来我还是有那种菜的天赋的。小弟,你说我们是不是今日就将这韭黄给割了?”
书杰不想再来这山里了,可不能明着说出来,不然姐姐又要说教了。
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姐,这菜蔬好不容易长得这么好,万一这几日再出什么岔子就不好了。学里放假前,我还特地问了同窗田里作物的事前,他说这韭菜就是割了长长了割的,不如就收割了吧。”
晏书一听,正合我意,“小弟说的是,这些日子咱们来来回回的跑,付出了多少?这菜终于给咱们种成了,不论如何也是要拿些给母亲看看,好让她知道咱们也没有白折腾。”
说干就干,晏书直接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大剪刀,从根上一寸处,咔咔咔一顿剪,将所有的韭黄都给收了,然后用稻草给捆了,放在背篓里。
别看只种了两个大花盆,晏书用手掂了掂估摸着也有八九斤重。
收割了韭黄,晏书又去用小花锄取了些黑土,培在盆里,打开携带的两个水囊,将水浇灌进花盆里,然后在将花盆反扣上。
等将一切都弄完了,姐弟二人赶紧往家赶。
回到家中,刚刚赶上饭点。张氏看着姐弟二人那脏兮兮的木屐,还有衣服上的尘土,已经懒得再说什么,只是让姐弟二人在门外拍干净身上的尘土,换了鞋子和衣裳洗手吃饭。
进了屋,关了院门,晏书拿着背篓凑到张氏跟前,神神秘秘的:“母亲,您看?”
张氏瞥了一眼晏书,方才低下头去看背篓里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有些像是韭菜,颜色又有些不一样?”
晏书心里虽得意,可也压低声音道:“母亲,这是韭黄,听说金贵的很呢?我前些日子不时的往外跑,就是侍弄这东西去了。可让我给种成了。”
张氏知晓女儿辛苦,但也担心长此以往,晏书的性子野了,就不好收了。
于是试探着问道:“你这种成功了,难道以后还要经常往山上跑?”
晏书道:“那哪能呢,再过一个月天暖和了,这蔬菜也就不金贵了,再往山上跑那也太费劲了。”
张氏这么一听,方才放下心来:“你啊,就在家里抄抄书,种种花挺好的,还是要少往外面跑。”
晏书嘴上应着,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把这韭黄给卖出了,变成银子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