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张诚因在码头附近散了散步,那身子就好多了。歇了一晚,翌日一早,客船继续往北行驶。
一路行来,那沿岸的风景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绿意渐渐少了,两岸的风景变得渐渐地粗旷和大气起来。天气也愈发寒冷起来,船上风大又潮湿,比岸边更阴寒冷。
家垚等人赶紧将厚袍子和大氅拿出来披在身上,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得了了。
好在临行前晏书在行囊里放了手炉,并交代阿华在天冷的时候记得拿出来用。
正好三位举人一人一个,晚上读书时,也能暖暖手。
从临沂转了航线,距离京城就不远了,五日后客船终于到了京城的码头。
只见京城码头建的非常的宽广,码头上到处都是下货上货忙碌的热火朝天的脚夫,还有沿路提着小篮子贩卖商品的小摊贩,果然天子脚下就是比别处繁荣。
阿华带着石头雇人雇车将行李从船上搬了下来,然后就往张家在京城买的院子驶去。
车夫是个爱热闹的,家垚赏了他些大钱,他就介绍起京城来,“各位公子,如今我们是在蔡河水门这一块,你们住的地方靠近内城,周围住的都是些富户,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
书杰好奇道:“那内城住的是些什么人?”
车夫道:“御街边上住的多是达官贵人,其他地方住的多是京城的老住户。”
此时马车外人声鼎沸,书杰心生好奇,掀开车窗往街上看着。
京城街市之繁华,人烟之繁盛不是原来住的小城所能比的。人人都说余杭富裕,可京城就是京城,是独一无二的国之中心。
街上来往的人各式各色的都有,有那穿着绸衫的文人,也有那穿葛麻的普通百姓;有那做各色生意的小摊贩,那街边也林立着各色店铺,有卖吃食的,有卖茶点的,还有卖那小首饰和小玩意的,很是热闹。
这时路边有那长着碧眼黄发的外邦人,书杰见了更是新奇,指着道,“姐夫你看,这是不是就是书上写的番邦人?”
家垚也是第一次见到,只能笑着道,“应该是吧。”
那车夫赶忙接话:“就是外邦人,这边还少些,那潘楼街街南那边外邦人还多些,主要是售卖珍珠,香料等物件。”
行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来到一处院落,青砖黑瓦很是普通,门头的牌匾上写着“张宅”。
阿华下了车,敲了敲门,只见一老仆开门走了出来:“你们是谁?来此地做什么?”
阿华双手抱拳道:“老人家,我们是余杭张家人,这宅子就是我家的,如今我家公子赴京赶考已经到了门外。”
那老仆上下打量了阿华一番:“这位小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是张家店铺的掌柜雇来帮着看宅子的,余杭张家的人我都不认得。还得劳烦您请了掌柜的过来,等他确认了,我方才好放你们进来。”
阿华无奈只得回到马车跟前将此事禀报公子。
家垚想了想也是的,那位老人家确实不认得我等,可见他还是个负责的。
“阿华,负责京城分号的掌柜的你可见过?”
阿华赶忙道:“上次老爷携少爷您请各分行掌柜的吃饭时,我有幸在一旁伺候着,和他们打过照面。我记得这边的掌柜的姓钱。”
家垚点点头:“你记得不错。这样,你让那老仆去请钱掌柜的过来。”
阿华点点头,又与那老仆交涉一二。
不一会就见那老仆将院门一锁,慢悠悠的出去了。
阿华回到马车跟前:“少爷,他去请钱掌柜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