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从前送的那些东西,谢汀晚恶心得想吐。
见她依旧不说话,年瀚再度叹气,“你一直在找我,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多话和我说。”
“你想听我说什么?”谢汀晚的声音仿佛含着冰,“说我想要杀了你?”
听出她显而易见的戾气,年瀚不怒反笑,“你连谢致的那个破公司都搞不定,还打算要越过半个地球弄死我?”
他嘲笑着谢汀晚的不自量力,“晚晚,人该有自知之明,好好做你的谢小姐,就像玉茹从前做谢太太一样。”
过了这么多年,当他说到年玉茹的名字时,语气依旧带着眷恋。
似乎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年瀚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他挂断了电话。
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很旧的钱包。
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女孩穿着淡蓝色的百褶裙,朝着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十八岁的年玉茹,天真纯粹得让人心生怜爱。
年瀚粗糙的手指细细地抚摸着照片上她的脸颊。
“老板,人已经没气了。”
将钱包妥帖的放进口袋,年瀚淡淡道,“丢去喂狗吧。”
……
看着被挂断地电话,谢汀晚在卫生间差点吐到虚脱。
五岁的生日,她收到了一份精心包装的礼物,打开之后,里面的老鼠爬了出来。
谢致说要去查这是谁的恶作剧,但最后不了了之。
六岁的生日,她喝了被调包的饮料,身上起满了红疹,年玉茹看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骂她恶心。
七岁,她不再拆礼物,也不再喝任何的东西,却在从宴会厅回家的路上,被人推进了河里差点淹死。
八岁,谢致说要在家里给她举办派对,却在生日的前一天,她出了车祸。
年玉茹不再允许给谢汀晚办生日,谢致妥协下来。
所有人都说谢汀晚是灾星,除了谢循舟,她身边已经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出来了。
这就是年瀚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毁了年玉茹,也要毁了谢汀晚。
过了许久,谢汀晚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扯出一抹笑容。
可惜她不是年玉茹。
年玉茹想要的东西太多,钱、权、爱情、名声……她一个都舍不得放不下,所以她瞻前顾后,对年瀚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但谢汀晚只想要年瀚死。
从浴室出去,谢汀晚从包里摸出来了一个药瓶,面无表情的吞咽了两粒药。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
谢汀晚听了一会雨声,随后将窗户关上。
她真的很讨厌下雨天。
……
晚上七点,谢循舟才回了庄园。
谢汀晚踩着双粉色的拖鞋,身上穿着的也是件粉色的睡衣,看着十分居家。
她站在楼上,趴着栏杆往下看进门的谢循舟,“你好准时呀。”
这副样子,看着更像是这个庄园的主人。
谢循舟原本不会这么早回来。
他给谢氏弄了一堆烂摊子,现在反悔了,只能自己费点心去处理。
但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谢汀晚的电话。
“给你二十分钟,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就是这么命令又不讲理的语气。
然而,谢循舟很吃这一套。
他无底线的全盘接受谢汀晚的全部。
餐厅,佣人将饭菜陆陆续续地端了出来。
谢汀晚坐在谢循舟的对面,托着腮看他,“我今天很无聊。”
谢循舟嗯了声,等着她的后话。
“所以,你要不要给我在集团捞个闲职?随便干什么都行。”谢汀晚语气颇有几分商量的态度。
可是谢循舟明白,他若是不答应,下一秒谢汀晚就会调头离开。
她在打电话催他回来的时候,大概也是因为已经等得不太耐烦了。
谢循舟随意的点着头,“等我把集团的事情处理好就给你安排。”
“哦。”谢汀晚兴致缺缺。
旁边的佣人盛了一碗饭放在她面前,她没有拿筷子,起身道,“我要回云水居。”
看吧,他哪怕不是拒绝,谢汀晚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都会选择离开。
谢循舟垂眸夹着菜放到谢汀晚的碗里,“我之前说过,吃饱了才有力气谈事情。”
三秒后,谢汀晚重新坐到椅子上。
吃过饭,她又重新提起来了刚才的话题。
“我对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别这么欺负我。”
看着她委屈又楚楚可怜的表情,谢循舟突然笑起来,“随便干什么都行?”
“嗯嗯!”
谢汀晚想着,不管安排的是什么职位,总比这样与集团隔绝要好。
等到了第二天,当谢汀晚看到自己的职位是总裁助理的时候,差点调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