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对谢氏集团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心脏不好,没人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谢汀晚到的时候,谢致正在服药。
护士见她来了,没有过多的在病房停留。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谢致的语气不冷不淡。
谢汀晚笑了声,扯了把椅子到病床边。
从果篮里面拿了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您这话听着像是不太欢迎我。”
谢致皱眉,“汀晚,你最近和我说话越来越刺了。”
谢汀晚无甚情绪地说了句抱歉。
“我给您送的那串珠子,您放哪了?”
“好端端的说起那串珠子做什么?”
“我想知道呀。”谢汀晚有些委屈,“您该不会是丢了吧?那可是我一颗一颗珠子串起来的。”
谢致却更不高兴了,“都说放在家里了。”
刚说完,他又听到谢汀晚说,“对了,您为什么把那幅水墨画送给沈叔叔?”
“我送幅画也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谢致很不高兴。
他指着门口,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谢汀晚恍若未闻,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尝……”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谢致狠狠地拍开了,“我不想吃!你出去!”
苹果掉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
谢汀晚啧了声,把苹果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她站在不远处,目光带着些许寒意看向谢致,语气很轻,“现在想想,还真是漏洞百出的模仿秀。”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她走到谢致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鸠占鹊巢的游戏结束了,谢峥。”
“你在说什么……”
话没说完,两张照片被递到了他的手中。
谢汀晚的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时间,“相差一分钟,我爸出现在病房和医院门口,很有意思,是不是?”
谢致……或许,应该称呼他为谢峥。
他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照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谢汀晚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重新坐到椅子上,从口袋里面摸出烟盒,倒了一支烟,点燃的时候才问,“不介意我抽烟吧?”
谢峥面上覆着一层寒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忌日那天。”
年玉茹折磨了她一辈子,死了终于做了件好事。
要不是那条不对劲的消息,她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怀疑眼前的父亲换了人。
咬着烟,谢汀晚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你知道年瀚吗?”
谢峥皱眉,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
看着他的反应,谢汀晚缓缓地吐了一口烟。
她以为谢致知道了她的身世,所以才厌恶她,实际上,这四年默认旁人带给她痛苦的一直都是谢峥。
“我爸在哪?”
听到这话,谢峥扯出抹阴冷的笑容,“他死……谢汀晚!你要做什么!”
水果刀抵在了谢峥的脖颈上,已经见血了,谢汀晚看上去依旧冷静,只是重复,“我爸在哪?”
她不觉得谢峥会杀了谢致。
否则死无对证,谢峥在看到那两张照片的时候不可能连半句挣扎的辩解都没有。
谢峥看着谢汀晚漠然的表情,他觉得这个疯女人是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
“如果我死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谢致了!”
“你说得对。”
谢汀晚煞有其事的把刀拿开了。
在谢峥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主动权的时候,谢汀晚用刀将他的手掌扎了个对穿,刀尖钉在了床板上。
“啊!”谢峥的惨叫声在病房响彻。
谢汀晚来之前已经把这层楼的人全部都遣散了,现在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在晕过去之前,谢峥听到了女人笑吟吟的声音,“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抢救了两个小时,谢峥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汀晚看着他被人从抢救室里面推出来,随后给肖芮打了个电话,“安排架飞机,把人转到梅里去。”
……
三天后。
谢氏集团宣布了破产。
与此同时,英国的某座小岛上。
十来个拿着铁棍的壮汉无声地走进了一间屋子,门被关上后,只剩下谢循舟的手机在发出亮光。
他并不在乎聚集起来的打手,看完了屏幕上的推送内容后便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这像是某种讯号,刹那间,所有的壮汉举起铁棍朝着谢循舟扑了过去。
血腥味逐渐浓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门被打开。
光亮从外照进来,地上横七竖八的打手身上不断有血水涌出来,血淋淋的仿佛人间炼狱。
谢循舟的身上也全是血。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眼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摸着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给我安排今天回翰城的飞机。”
门口的男人环顾着屋内的景象,语气平淡,“循舟,她已经知道谢峥的事情了。”
谢循舟嗯了声,如果不是对“谢致”的身份开始存疑,她也不可能将事情办得这么绝。
“你如果早点解决了谢峥,就不会有这么多意外了。”
他这几年无数次的教导谢循舟不要心软,可是现在看来成效微乎其微。
谢循舟没说话。
但男人的话还在继续,“她把谢峥带到了梅里,我听说谢峥的右手已经废了,说实话,我觉得她以后会比你更狠。”
“你能安静点吗?”谢循舟的眼神有些阴郁。
男人叹了口气,招手让外头的泰特进来。
“带着他去看看伤势吧。”
泰特等到男人离开后才回过神。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甚至同手同脚了。
“你……你跟patrick……你们两个……”
patrick身份神秘,见过他的人更加是少之又少,这是泰特第一次见到他的真人。
“你是patrick的儿子?!”
“不是。”谢循舟冷淡否认。
这否认在泰特看来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他小心地把谢循舟从地上扶起来,嘴里就没停过。
“天,你还真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