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已经替她放好了水。
躺在浴缸里,温水漫过肌肤,她垂眸看着玉佩,手指在玉佩上细微的纹路上划过。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因为哥哥也拥有着。
她喜欢和谢循舟拥有同种东西,他们总是会去做同一件事情,分不清谁才是谁的影子。
但是这样才好。
至少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体的。
水温渐渐转凉后,谢汀晚换了睡衣出去。
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她的脚步停住。
床上,有人。
年玉茹背对着谢汀晚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谢汀晚忍不住地出声,“妈?”
听到她的声音,年玉茹回过头,长发凌乱的散下来,她年轻的时候生得特别的漂亮,又跟着谢致过人上人锦衣玉食的生活,保养得非常好,乍一看过去,反倒像一个少女。
年玉茹的目光无悲无喜,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谢汀晚的脸,“站到我前面来。”
谢汀晚没有动。
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方向,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出去避免待会不可预料的打骂。
年玉茹却和往常不一样,她只是安静地等待谢汀晚。
气氛沉寂又诡异。
谢汀晚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年玉茹的面前,“妈。”
年玉茹看着她,突然伸出手。
谢汀晚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今晚她的一切都很奇怪,谢汀晚意识到了,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只手抚摸着她的面颊。
温柔又细致。
原来被母亲爱抚是这样的感觉。
谢汀晚微微低下了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母亲是爱自己,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下一瞬,年玉茹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谢汀晚的脖颈。
谢汀晚很纤细,脖颈更甚,好似就要这么被掐断,年玉茹的力道越来越大,她连呼喊的余地都没有。
“你去死好不好……”
“汀晚,妈妈求求你,你去死好不好……”
“去死去死,你为什么会活着为什么……”
女人近乎癫狂的状态让她逐渐语无伦次起来,颠三倒四只剩下两个字——
去死。
呼吸越来越微薄,谢汀晚看见了年玉茹瞳孔里反映出来的自己。
毫无求生欲望的一张脸。
“汀晚!”
门突然被打开。
她看见了谢循舟。
……
“汀晚?”
谢汀晚从梦魇中挣脱醒来。
眼前朦胧的人终于定格,谢汀晚喘着气,用力地抱住了谢循舟。
“哥。”
“嗯。”谢循舟小心避开她的伤口将人圈在怀里,“你出了好多汗,去泡个澡好不好?”
她只是沉默地把人抱得更紧。
谢循舟没有再劝,安静地任由她抱着。
刚才谢汀晚睡着的时候状态很不对劲,冷汗不断的溢出来,他不得不开口将她叫醒。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看着银白色的一层光影,谢汀晚后知后觉自己睡了很久。
“他们检查的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