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忍着痛，一把抓住苏瑾的手腕，咬牙切齿道：“苏瑾，你疯了吗？”
苏瑾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寝宫内回荡，像是在嘲讽凌煜的天真，也像是在嘲讽她自己。
“皇上说我疯了？哈哈哈，是啊，我早疯了，从你灭我满门，从你将我囚禁在这深宫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苏瑾猩红着眼，状若厉鬼，猛地将匕首扔在地上，任由它在金砖地面上旋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凌煜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此刻却感到无比陌生。她的眼神，她的语气，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苏瑾，朕……朕可以解释……”凌煜试图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解释？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她，他当年为了巩固皇权，不得不牺牲她的家族？难道要告诉她，他将她囚禁在深宫，是为了保护她？这些理由，在苏瑾的满门被灭、在她的青春年华被囚禁的事实面前，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解释？皇上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当年如何灭我满门，如何将我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吗？”苏瑾凄然一笑，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却带着彻骨的恨意。
她一步步逼近凌煜，凌煜则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苏瑾伸手抚摸着凌煜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凌煜感到毛骨悚然。
“皇上，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梦魇中惊醒，梦里全是父母兄长的惨死景象，全是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
苏瑾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她猛地用力，将凌煜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凌煜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的疯狂和绝望。
“你这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苏瑾的质问如同惊雷，在凌煜耳边炸响，让他顿时哑口无言。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因恨意而扭曲的女人，曾经的温柔缱绻，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恨意，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苏瑾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绝望而又疯狂。
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拂尘掉落在地。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丞相……丞相他……他……”
太监语无伦次，凌煜的心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丞相怎么了？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