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乾天脸色一沉,顿觉这人蛮不讲理。
更重要的是,对方居然还以死相逼?
简直就是胡闹!
他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都已进了棺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心头顿时也感觉憋气。
“将他给我拖出去!”
秦修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蓬头壮汉,却什么也没说。
两个保镖一把扣住了,要将蓬头壮汉拖出去。
这时候,外面有人在大吼了起来,“发羊癫疯了!有人发羊癫疯了!”
蓬头壮汉一听,立即推开了两个保镖,脸色惊恐。
“是我老妈!”
一边大吼着,一边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秦乾天脸色微变,他对秦修点头一下,随即走了出去。
秦修对凤凰吩咐了一声,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厅堂这边,还在排队的人都已经散开了。
地板上躺着了一个七旬老妇人,瘫软在一张座椅上,全身不停抽搐,双手也在不断地颤抖着,嘴角在冒着白沫。
众人见此,自然是避之不及,不敢靠近。
蓬头壮汉冲了出来,立即跪趴在了老妇人身边。
但看着老妇人如此样子,他也是手足无措。
“老妈,你别吓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先呼吸……”
都说病床面前无孝子,众人看到蓬头壮汉如此一面,顿时对蓬头壮汉肃然起敬。
秦乾天走了出来,随即让厅堂经理帮忙拿医疗用具过来。
蓬头壮汉看到秦乾天过来,顿时脸色一喜,对着秦乾天道歉。
“对不起秦神医,刚才我不应该骂你!求求你,出手救救我老妈!我只有我老妈一个亲人了!”
秦乾天点点头,对于这种有孝心之人,他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就在他要进针控制老妇人癫痫之时,却是双手一顿,然后对着蓬头壮汉摇了摇头。
蓬头壮汉一看,以为秦乾天不肯原谅他,立即继续求饶。
“秦神医,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救救我老妈吧!”
秦乾天故意叹息一声,摇头道:“不是我不救啊,而是我有心无力啊,你母亲这病严重了。”
“这……不是的!秦神医你肯定还有办法的!”蓬头壮汉激动地说道。
秦乾天扭头看向了秦修,“我是没有办法了,不过嘛,这一位先生可是有办法治愈你母亲,如果你求他的话,他必定可以令你母亲痊愈。”
蓬头壮汉一听,脸色尴尬地看向了秦修。
“这位先生,刚才是我许启金对不起你,求求你,出手救救我老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修双眸微眯,对着许启金打了一个手势。
许启金一看,立即让开,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自己母亲。
秦修上前,接过了秦乾天给的医疗工具,随即为老妇人进行诊治。
众人看到秦乾天不出手,反而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出手,顿时都十分好奇。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秦神医不出手啊?”
“这小哥很陌生啊,秦神医怎么让这小哥出手了呢,难道他是秦神医的徒弟?”
“我记得,这个男人好像是刚才闯进来的吧?他居然也是医生?”
秦修诊治很快,随即在老妇人头部进行了扎针。
许启金看着自己母亲被这样扎针,顿时心头有些不满,感觉秦修这是乱来的。
不过因为秦乾天在场,他也只有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殊不知,经过秦修的一番针灸之后,老妇人孱弱的身子不再抽搐,手也不抖了,甚至嘴角也没有白沫吐出来了。
许启金一看秦修确实会治疗,顿时心头松了一口气。
老妇人恢复了意识,看了一眼秦修,又看向了许启金。
许启金激动不已,“老妈,你没事了!”
秦修却扭头看向许启金,淡淡地开口:“是仅仅治疗这一次,还是打算捡药吃上几个疗程,彻底根治?”
许启金一听,立即点头,“当然是彻底根治。”
秦修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给你彻底根治?”
许启金怔住,一脸讪然,“这位先生,刚才是我……”
秦修却摆手打断,“如果我给你母亲根治了,你以后见到我,还阻拦我,出手打我,那我岂不是很麻烦?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帮你?”
许启金连忙摇头,“不是的!这位先生,之前都是我冲动了,是我嫉妒你插队,我不是有心的,求求你,给我母亲根治吧。”
秦修这才脸色缓和,颔首一下,“那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以后不管是见到我,还是见到别人,都不能再鲁莽行事。”
“你有急事,别人也有急事,凡事以理服人,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你自己,这才对你母亲最大的孝顺。”
“要是让我知道你凡事乱来,故意冲撞他人,侮辱他人,诬陷他人,那我绝对饶不了你。”
许启金浑身一颤,顿时满脸羞愧,连连点头。
秦修这才为老妇人开药,然后交给厅堂经理捡药。
厅堂经理一脸钦佩,他本来以为秦修不过是秦乾天安排的新人医生,仅是出一下风头而已。
却想不到秦修了得,而且教训许启金的这些话也十分在理,毕竟他全程也都看在了眼里。
要换着是他,他恐怕都没有那么大度,有可能因为对许启金不满,不会对其母亲出手救治。
秦乾天却是一脸淡然,毕竟他亲眼见证了秦修施展鬼门十三针,对于癫痫这点病,他自然相信秦修是有把握的。
老妇人听到秦修的话,却是满脸羞愧。
“对不起啊医生,我家启金啊,都是被我惯坏了,是我没有将他教育好,都是我的错!”
许启金一听,瞬间双眸赤红,对着老妇人双膝跪下。
“老妈,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每次都是我不听劝,是我没有将你照顾好,是我不孝!”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眼眶一红,纷纷扭头或掩面。
秦乾天连忙让保镖帮忙,给老妇人安排了一间临时病房。
秦修则回到了五号病房,打算给凌虎敷药。
不料他一进来,却发现凌虎坐直了身子,正在瞪大双眼看着他。
“秦修?是你?你还活着?他们不是说你死了吗?”
秦修脸色微变,心头却狂喜不已,因为凌虎恢复意识了。
“是我!我没有死!我只是被他们送进去坐牢了!”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拥住了凌虎,这个他曾经对不起的好兄弟,两行热泪也随即从他的双眸飚了出来,激动得双手都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