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驸马身边的奴仆跑回了公主府报信,大理寺的人先一步来了,整个秦淮楼被围了起来,案子没有悬念,自然也就不需要将无关人员拦下。
长宁公主虽不喜自己的驸马,可是却也没想到会这样,尤其是驸马死了,而她的儿子也在秦淮楼里,这传出去,她的脸面全都丢了个干净,尤其驸马的死因更是让人难以启齿。
到长宁公主府宣旨的太监走了个空,但是皇帝的意思是让长宁公主立即进宫。
“所以公主究竟去了何处?圣命不可违,陛下让公主立即入宫,如今人不在府里,你们难不成连公主去了何处都不知?”
尖利的嗓音中带着怒气,这长宁公主府的人都是吃什么干饭的,连这么点事情都不会办。
“人不在还不赶快去找,难不成还要本公公替你们去?”
长宁公主离开匆忙,来报信的奴仆又是压着话到了长宁公主面前才说的,府里还真无人知道长宁公主为何事急匆匆的出门。
于是乎管事立即安排人去寻,这一寻,得到了便是驸马没了的消息。
“公主,陛下派了人来传话,让您立即进宫。”
人寻了过来,驸马死了是大事,可是圣命也是大事,仆人不得不上前报话。
长宁公主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再想到驸马的死,死都死了,脸面也丢了,这事情不能再让陛下迁怒自己才行。
“派人将驸马的尸体带回去,本宫这就进宫。”
先去卖一波惨,即便皇兄再偏向镇南侯夫人,她如今丧夫,皇兄也要迁就她一二。
事实也确实如此,并且长宁公主人还没进宫里,驸马没了的消息也传到了皇帝的耳中,连带的镇南侯夫人对此都有些无语。
她这个状白告了,原本只是想要长宁公主去闹事,到时候惹皇帝更加厌恶,现在长宁驸马没了,这个事情用一条人命给压了下来,最多就是被罚禁闭给点补偿。
镇南侯夫人没有错过长宁公主隐晦的眼神,那眼中还带着一丝挑衅,可是皇帝却没能看到。
“既然如此,臣妇先行告退,毕竟唐家夫人因我受伤,臣妇还需去照看。”
留下来也膈应得荒,镇南侯夫人索性出言请辞。
在香积寺还躺着的王秋丹歇了一阵子后又逐渐醒了过来睡不着,疼的。
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出门,这上一次出门胳膊腿都遭罪了,这一次出门,脑袋都差点不保,这下茶园之行只怕是不成了。
“夫人,您要不要喝水?”
春竹也觉得自家夫人太倒霉了,很是心疼。
“喝点。”
春竹小心的给喂了水,想了想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夫人,要不奴婢去多捐些香油钱,给您跟公子求个平安福吧。”
“可以,再给毅儿他爹点一盏长明灯。”
至于原身还是算了,回头让人察觉什么,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情来。
春竹闻言,立即带着钱去寻了主持。
也不知家里如何,能瞒一天算一天。
唐毅这边,一直到了入夜,翻来覆去之间,还是觉得不对,一下就坐了起来。
“公子怎么了?”
“娘肯定是出事了,遇到了镇南侯夫人不假,但是绝对不会是为了礼佛留下来。”
唐毅忍不住懊恼,他之前怎么就没再仔细想一想,可是现在城门已关,他根本进去不,只能等明日一早。
“夫人不是……”
墨弛刚准备说夫人不是跟镇南侯夫人礼佛吗,听到了唐毅的话后也停下了后边的话。
“明日就回去,去通知表哥他们。”
梅园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仆人去做,唐毅当即决定回城。
“是,那萧世子那边?”
“那边我去说。”
唐毅已经起身,他去也是要问问娘亲的情况如何,此事肯定跟镇南侯府有关,否则不会亲自来瞒着他转移他的注意。
唐毅前来敲门,萧铎一下就起来了,他也还没睡,拉开门一看唐毅的神情,萧铎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敏锐。”
“事关我娘,我娘她可是受伤了?所以才无法回来?”
“先进来,要是你再病了,这事情我就真的不好向你娘交代了。”
唐毅进屋。
萧铎给唐毅到了一杯热茶,这才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唐毅。
“所以唐夫人如今在香积寺里养伤,过几日好一些便能回来了。”
“明日一早就回城,家中离香积寺近一些,不用来回跑。”
“那明日我陪你一同去香积寺。”
“先不去,娘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便先瞒着,再过两日能回家的时候,我再去接娘。”
长宁公主这个人唐毅深深的记下了。
“既然如此,不若先去我家中,都在一个里坊,若是直接将你送回去了,你府里的人一时也没有准备。”
“不必,府里留有人,不用如何收拾。”
“这样,那我们就去唐府叨扰几日,等将唐夫人接回来了就离开。”
萧铎想了想,提出了最后一点想法。
唐毅点头同意了。
王振飞对突然要回去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梅园一开始倒是还新奇,但是一段时间没锻炼了,他反倒是想念夕照园了。
唐毅将一切安排好,第二天一早早早就离开了。
前脚进城,后脚就听到了路边有人议论长宁驸马没了的话。
“等一等,墨弛,你去打听一下外边议论的事情,越仔细越好。”
唐毅突然出声,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不仅唐毅坐着的这辆马车,萧铎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他离开才多久,这一夜的功夫,怎么长宁驸马说没就没了。
“正好前边是茶楼,先去茶楼休息片刻再走,”
萧铎的话传到了唐毅这边,唐毅也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往前又走了走,这才下马车上了茶楼,一进去,便也听到了在议论长宁驸马没了的事情。
“要说这长宁公主也是够惨的,摊上这么个驸马,从前只听闻长宁公主跟驸马不合,如今这般看,这驸马爷居然是个兔儿爷,能合才怪。”
“谁说不是,最惨还是那小倌常笑,听闻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