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宇奇见二哥这般惊讶的样子,淡淡一笑的说道:“二哥,仔细想想,小弟所写是否合理?”
“五弟,那又是为何?”武宇航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武宇奇也不多说,只是继续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武宇航一看,犹如恍然大悟般的醒悟过来。
武宇航告辞了五弟,急匆匆的回府而去。看着神情焦急的二王子,潘新明低声说道:“殿下,二王子难道真的曾经与神行教有联系。不然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武宇奇淡淡的说道:“有没有联系已经不重要了。”
长公主在府中正自出神,却见一道人影疾速闪至屋内。长公主一看这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公主,岸儿可是回到府内了?”午幸仁一见面,即问道。
“没错。”长公主的声音,听不出有何异样。
“卫尘率领一众江湖高手,摧毁了莘庄秘坛。看来我得去一趟沧州总坛,好将此地情况说明一番。”午幸仁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交代长公主。
“有此必要吗?”长公主看了一眼午幸仁,语气平淡的说道:“青州神行教若是不敌卫尘,那卫尘自然还会去沧州寻找杀害其卫家之元凶。你去沧州,极有可能自讨没趣。”长公主的话,让午幸仁一怔,转头仔细品味起公主话中的意思。
“公主觉得,我不敌卫尘,就该忍气吞声吗?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午幸仁恨声说道。
“午尊使!你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吗?”长公主忽然提高了声音,眼神鄙夷的看着午幸仁说道。
“公主,此话怎讲?”午幸仁心内一震,还是耐着性子沉声问道。
“午尊使,你服用了发元丹,但是依旧不敌卫尘。而你在走火入魔后被卫尘所擒,而今虽然恢复神智,但是功力大减。本宫问你,你拿什么来与卫尘拼?”长公主语气咄咄的问道。
午幸仁心内激荡,一时语塞。很明显长公主已经将莘庄山林所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长公主看午幸仁不做声,继续问道:“石坚一死,你失去了最好的帮手。且现在你自己功力大减,对于沧州那些人精来说,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还会有说话的机会吗?本宫如果所料不假,沧州之人若知道了莘庄之事,极有可能会害怕你泄露秘密,恨不得杀了你。”
长公主的话,让午幸仁心内惊骇不已。自己对沧州那人如此唯命是从,而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被灭口。这是一个过河拆桥的阴毒之计,但是转念一想却是正常不过。
长公主一看午幸仁不出声,知道自己的话让其心内起了波澜。话音一转,低声说道:“以本宫之见,午尊使绝对不能去沧州,否则就是有去无回。眼下之计,最好还是找一处僻静之处,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功力,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午幸仁从长公主的话中,听到了其劝自己急流勇退归隐山林的意思。于是抱着一丝希望,沉吟了半晌后说道:“公主,要不让我带着岸儿,去一僻静之处,我好将自己平生所学,尽授于岸儿。”
“不行!”长公主马上急声反对。眼睛盯着午幸仁说道:“午尊使,岸儿在上京,还有可能为大事做准备。让你带去学武,最终亦落得一介武夫。绝对不行!”
午幸仁见长公主这么说来,不由得心头气恼,沉声问道:“公主,岸儿乃我董艺之后,我带去身边有何不可?”
“你董艺之后?”长公主忽然恨声说道:“你董将军可曾养过岸儿?可曾为其换过一片尿布?可曾喂其一口粥饭?”
长公主的话,让午幸仁不由得心生愧疚。确实自己从未抚养过岸儿,亦不曾尽过一日做父亲的责任。甚至在再次回到上京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岸儿只能留在上京,留在本宫身边,哪里都不许去。”长公主一句话,直接断了午幸仁的最后一丝希望。
“公主,你好自私!”午幸仁已经从长公主对自己冰冷的态度,明白了其之意思。
“董将军,任何人皆可说本宫自私!但是你却没有资格!”长公主忽然泪如珍珠,尖声问道:“你可知当年一个少女公主,未嫁先孕的痛苦与压力?你可知本宫是如何忍辱偷生才有今日?”
午幸仁心内一震,看着泪眼婆娑的长公主,想上去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公主,董某抱歉!”午幸仁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
“抱歉!董将军一句抱歉,就能抵消本宫这些年所受之苦吗?若不是你,本宫又怎地会委身万斯茂,受到满朝大臣的指指点点!”长公主的话,让午幸仁心内愧意更增。
“午尊使,既然把话说明。本宫亦就不藏着自己的想法。你既然身为神行教尊使,那神行教与武宇航之前就有过联系。而今上京城传言纷纷,说几个王子与神行教有染,而今事情败露,国主震怒。王子为撇清与神行教之联系而双方不合,神行教派人暗杀王子以泄愤。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无须本宫再多说吧!”长公主盯着午幸仁的眼睛,神情冰冷的说道。
“公主,确定要如此做?”午幸仁心内一惊,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想利用自己对其兄弟下手。长公主心肠之狠,午幸仁闻言心内不由得都震惊。
“午尊使,若想岸儿替董家光宗耀祖,你就必须要依本宫所言!宇航与宇奇已经联手,此事必须越快越好,否则夜长梦多,后果不堪设想。”长公主的话,没有一丝的温度。
午幸仁听罢,默然转身隐去。长公主头亦未回,冷冷的哼了一声。
卫尘听到传言时,心内一动。此消息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很明显,此风是由长公主放出去的。
卫尘将此传言仔细分析了一番,不由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黑,无缘无故傻笑什么?”金灵儿见卫尘独自发笑,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灵儿,长公主故意散播谣言,估计是要对几个兄弟出手了。”卫尘的话,让众人一惊。
“盟主,此娘们该不会这么毒吧!”无了大师咋舌的说道。
“大师,权势能让人颠狂。长公主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此甘心放弃。以卫尘看来,其第一目标必然是二王子与五王子。”卫尘娓娓道来,将自己的分析说出。
“昨日卫尘放了午幸仁,其必然不死心会去找长公主。而以长公主之伶牙俐齿,再加上午幸仁贼心不死,极有可能会被长公主再次利用,让其去刺杀武岸的潜在对手。”金灵儿听卫尘这么一说,马上叫道:“难道午幸仁要去杀武宇航?”
卫尘点了点头说道:“五王子有潘新明在旁保护,而二王子身边的倪文村,并非一流高手。午幸仁要出手,第一目标肯定是武宇航。”
金灵儿闻言急声说道:“小黑,前些日子本公主在武宇航府上,其可是一直甚为客气。你看是不是要想着搭救一把武宇航,亦好还其一个人情。”
卫尘微微一笑的说道:“灵儿,就算你不出声,卫尘亦是要去的。”
为了稳妥起见,卫尘让无了大师去武宇奇府邸盯着,狄勇还是保护着金灵儿,自己则去二王子武宇航府上,静待午幸仁的到来。
夜风渐冷,卫尘一想到越来越明的结果不由得体内热血沸腾。
武宇航在大堂内坐立不安,白日里五弟在桌子上写的几个字,时刻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武宇航怎么亦没想到,自己会愚蠢到如此地步,居然根本就没看出来,大姐的心思。甚至自己还想着利用其深得父王信任,而拉拢其为自己添一臂之力。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步走错,故而步步失去先机。而大姐将自己的心思与计划,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武宇航在屋内来回走了不知多少次,恨声说道。
一道人影,疾速掠过黑暗的天空,隐入二王子府邸。躲在暗处的卫尘,一看来人的身形,就知道此人是谁。心中默念道:“果然来了!”
倪文村垂手而立,看着焦虑不安的二王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半晌之后只得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殿下,事已至此,急亦无济于事。要不先找两个姨娘,陪殿下喝杯水酒散散心?”
武宇航抬眼看了一下倪文村,心中虽然恼怒此时还提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其亦是为了自己,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倪总管,算了。时候不早,你亦先去歇息吧。”
倪文村见二王子这般落寞的神情,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小的就先回房去了,殿下有事叫一声便是。”
武宇航挥了挥手,示意倪文村退下。倪总管正欲开门而去,却感到一股杀气,自屋外忽然弥漫而来。
“殿下,小心有刺客!”倪文村一声惊叫,转身即护住武宇航。倪总管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疾速闪至屋内。
“你是何人,胆敢私闯二王子府邸?”倪文村一声厉喝,指着来人叫道。
那黑衣人穿了一身夜行服,只露出一双不可琢磨的眼睛。倪文村的话,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只是冷冷的说道:“二王子,上路吧!”
倪文村见此人话音阴狠,厉声喝道:“歹毒恶人,看招!”
倪总管一招“黑虎掏心”,拳风直袭那黑衣人而去。那人见状冷冷一笑,忽然长剑一抖,一道寒光疾速扑向倪文村。
倪总管没有兵器在手,一见对方寒光来袭,自然不敢硬接。身子一晃避开两步。高声对武宇航叫道:“殿下快走!”
武宇航已经看出此人武功不错,但是此地毕竟还是自己的府邸。于是高声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倪总管一见二王子并未第一时间逃走,不由得心内焦急十分,高声叫道:“殿下,快走啊!不走就来不及了!”
武宇航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几道人影匆匆冲入大堂。倪总管一看皆是家丁与丫头,不由得心头更是一凉。
那黑衣人亦不发话,长剑舞起一道寒光,刹那间血注喷涌,刚刚进来的家丁与丫头,全都倒在血泊中。倪文村趁此机会,从墙边拿得一把钢刀,一团寒光疾速劈向那蒙面黑衣人。
那人一见倪文村来袭,长剑一抖,只见剑花翻涌如雪,倪总管只感觉眼前一阵白茫茫,心内一惊身子一闪,说时迟,那时快,肩膀已经一片冰凉。倪总管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削去一片衣裳。
那黑衣人身形一闪,一道寒光忽然压向倪文村。倪总管举刀一挡,只闻得一阵叮叮之声,倪文村只举肩膀一麻,手中钢刀落地,半个身子顿时如同被重击了一般,根本就无法提起劲来。
那人一招得手,身子一转并不停滞,一道寒光又自掠向倪文村咽喉。倪总管心内暗叫一声不好,往后疾速退开一步,一招“力劈华山”,一掌劈向那黑衣人。
那人冷冷一哼,身子一侧,并不做任何动作,手中长剑依旧如刚才一掠,却见剑气如电划向倪文村的腰间。只闻得一声噗嗤,倪总管的腰间,迸出一道血丝。
武宇航此时看了个明白,眼前此人武功远高于倪总管。二王子心内一动,快步往后屋遁去。
那黑衣人一见武宇航要逃,冷哼一声剑气忽然暴涨,寒光直袭倪总管胸口。倪文村手无寸铁,一见敌人来袭只能闪避。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倪文村会避开,长剑一转又自跟上,如影随形的贴近倪总管胸口。倪文村心内暗惊,却又不得不硬起头皮,往落地的刚刀那边一靠,希望借此拿刀可以抵抗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