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投奔王须拔之前。
这高远和刘进乃是结伴为寇的江洋大盗,两人情同手足,此时听闻兄弟被杀,刘进悲痛万分。
他来到甄翟儿面前,拱手说道:“将军,如今青石谷被破,那隋军主力一定往那边调兵,试图攻打云愁山,这边的兵马多半只是威慑监视我等之用,不如我们先击破这里的兵马,然后绕道敌军身后,断他粮草,再与王大哥前后夹击,使他腹背受敌,从而将之击破?”
“你确定那隋军这些日子未曾调动兵马?”
甄翟儿听了刘进的话,也有些意动。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询问刘进道。
刘进拱手说:“我麾下斥候,每日在隋军营外巡查,并未发现有大队兵马进入!”
“如此,就依照你的计策行事!”
听到这话。
甄翟儿终于下定决心。
他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沉声说。
随后。
刘进快步走出营帐,一面吩咐埋锅造饭,一面召集诸多将校前来,安排突袭隋军大营之事。
很快。
突袭隋军的计策定下。
乱石坡上的诸多贼军饱餐战饭,养足精神,只等夜半三更之际,悄悄来到隋军营中,趁机放火截杀。
诸将得了将令,各自领命准备,暂且不提。
随着时间推移。
很快到了半夜。
此时。
乌云四合。
遮蔽了月光。
这等天气。
正是厮杀的好时节。
刘进率领一千精兵在前。
甄翟儿率领两千兵马衔尾。
两军一前一后,缓缓下了乱石坡,也不点火把,摸着黑,来到了隋军军营左近。
“杀!”
观察了一段时间情况后。
随着刘进一声低喝。
麾下兵马各自抽出兵刃,催开战马,往隋军大营撞了进去。
瞬间。
军营里一阵大乱。
刘进手舞五股托天叉,纵马杀到营中,宛如死神一样收割着隋军的性命。
杀了一阵之后。
他耳朵微动,扭头朝左侧一处看去,果然,那王横手持狼牙棒,正在拼命和自家兵马力战。
“今日就拿你祭奠兄长的在天之灵!”
刘进低声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策马而出,手里的托天叉挥洒,卷起点点锋芒,刺向王横。
铛!
电光火石之际。
王横挡下了刘进的攻势。
他抬起头,看见是老对手杀来,脸色骤然大变,口中道:“快快撤退!莫要恋战!”
说罢。
他也不管刘进,只虚晃一招,转身往外逃走。
其余众人见主将败逃,一个个也不再恋战,一起向西面营门奔逃。
刘进见状,哈哈大笑,紧催战马,追赶王横。
他麾下兵马,见隋军走得干净,营中落下了粮草、辎重不计其数,个个欢喜得紧,当即就大肆劫掠起来。
与此同时。
那甄翟儿的后队也杀到了隋军营中。
他们和正在劫掠的自家兵马混作一团,行动不畅,甄翟儿见此情形,心头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
隋军大营西面。
一片密密层层的树林中。
王横单人独骑,奔逃在前。
刘进引数十名精锐骑兵,追击在后。
两个一追一逃,已然赶到了树林的深处。
不过。
直追到这里时。
刘进突然心头一紧。
多年刀头舔血的本能。
使他勒住战马,举目四望。
而与此同时。
只听得树林中骤然响起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四面八方内,一团团火把冲天,无数的隋军突然冲出,把刘进围在垓心。
“贼将,受降否!”
紧接着。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隋军之中传出。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位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长髯过腹,头戴朱缨盔,身着路战袍,手持青龙刀,骑乘枣红马的猛将缓缓行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讨伐王须拔的头号大将——王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