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突然之间。
一阵杀声冲天而起。
宋金刚军营里,突然灯火齐明,紧接着,一蓬蓬箭雨宛如飞蝗一般激射而来。
在这样一轮轮如同狂风暴雨的箭矢覆盖之下,余公理麾下兵马宛如收割的麦田,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死伤甚重。
“余公理,可认得大将宋金刚否!”
正在这时。
但听得铁蹄声滚滚而动。
宋金刚亲自率领重甲骑兵飞驰而出,仿佛一道洪流,瞬间崩碎了残破的堤坝,已然杀到了余公理面前。
呼!
下一秒。
贯石开山斧高高挥起。
对着余公理的头顶赫然砸落。
铛!
见宋金刚已经杀到面前。
余公理咬咬牙,手中凤翅大环刀运转,迎着开山斧斩了过去。
两般兵刃猛烈碰撞。
刹那间崩得火花飞溅。
余公理感受到了宋金刚的膂力不凡,自知不能力战,只得虚晃一招,冲开重围,转身就走。
望着余公理的背影。
宋金刚冷冷一笑。
此时,见敌将逃走,他并未追赶,因为前头,还有一重伏兵,已然安排停当。
……
月色清冷。
旁观着大地上的这场杀戮。
余公理纵马狂奔,准备逃回马邑城,再起兵马,卷土重来。
不料。
他还没走多久,只听得一阵乱纷纷的马蹄声响起,转过头看时,原来是余公佑提着双剑,引残兵,前来汇合。
“大哥!”
看到余公理在此。
余公佑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他急忙飞马上前,口中道:“我等中计,三弟……战死了!”
“先不说此事,我等赶紧回马邑城召集兵马,以防城池生变!”
听闻这个噩耗。
余公理强行把心头的悲痛压下。
他转过头,对余公佑说。
“好!我听大哥的。”
余公佑重重点头,口中道。
两人商议已定,调转马头,继续向马邑城奔去。
直到天色露出鱼肚白。
众人终于抵达了马邑城下。
此时此刻。
只见城池大门紧闭,城楼上也没有一兵一卒存在。
“大哥,这……”
余公佑心里惊疑,下意识抓住了腰间的一对倒海分水剑。
“哈哈哈哈!贼将听着,尔等不是看不起我蓟州兵马吗?今日王恪在此,已经取了马邑城,你们服是不服?”
正在这时。
那马邑城城楼上突然旌旗遍布。一柄柄刀枪如林竖起。
刀枪丛中,王恪身着铠甲,披挂战袍,双手扶在城垛之上,看着下方的余公理、余公佑,冷冷说道。
“罢了罢了!今日败在王镇北手里,虽败犹荣!不过,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末将既然奉命镇守马邑,那么就要拼死一战!”
余公理双手紧握凤翅大环刀,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城楼,口中喃喃说道。
“大哥!”
余公佑神色一变,连忙劝阻。
“贤弟,伱快快杀出重围,向南禀报汉王,让他早些回来,若回防及时,兴许还有胜算,若是……哎!”
余公理看着余公佑,口中说道。
说罢。
他一带战马,掌中大刀挥洒,率领数十名亲信,向着马邑城杀奔而去。
……
黄河岸边。
杨谅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军帐之内来回踱步。
梁师泰皱了皱眉头,问道:“殿下,休要这等焦急,末将不才,愿意率领兵马,北上并州!”
“你知道个什么?这王恪身经百战,用兵如神,就连父皇也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年轻一代的名将!我等在此地受挫,以如此兵马,怎能和他抗衡。”
这个时候。
杨谅方寸已乱,只能十分不耐烦的挥挥手,对梁师泰说道。
“殿下,莫非我们军中,当真没有能够与王恪一较高下之人么?”
听到杨谅这般说话。
梁师泰有些不耐烦了,口中连声问道。
“这……有一人,却不知可行不可行……”
来回踱步思索了良久。
突然,杨谅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桌案前,取过纸笺,写了一封信,旋即唤来一名亲兵,吩咐道:“将此信,用那只黑白花斑的信鸽送出,切记不要弄错。”
“是!”
亲兵微一躬身,双手捧着信札,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