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目光炙热,从宣华夫人和荣华夫人的身上缓缓扫过。
仿佛是一头雄狮,正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般。
突然。
他向前迈步,左手抓住容华夫人,右手抓住宣华夫人,连拖带拽,直拉到后厅里去,当下就做了那等不轨之事。
此事一做。
杨广彻底撕开自己的假面。
从此时起。
展现在天下人面前的,只有这头凶残的恶魔!
可叹开皇天子杨坚,在位二十四年,为治国安邦开创了偌大基业,到了晚年,竟然惨死在这帮祸国殃民的国贼与逆子的手中!
……
大兴城。
越公府邸。
杨玄感脸色有些沉重。
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为何如此烦躁?”
王恪坐在桌案前,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方才府门外已经奔过去几队兵马,个顶个的都是精锐的御林军,我恐怕宫中生变,父亲他……”
杨玄感皱起眉头,对王恪说。
“若当真有变,越公早就派人通知了……方才那几支兵马尽是往宗正寺方向去的,若真的是出现变故,也于我们有利!”
王恪闻言,也站起身来,行至杨玄感身侧,口中说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可能会册立太子,这些御林军前往宗正寺,是为了控制住那一位?”
杨玄感听了这话,眼中精光一转,沉声说道。
“也许如此吧!”
王恪行到大厅之外,抬头看着已经露出新芽的树枝,口中道。
其实。
熟知隋唐历史及评书演义的他,对于目下局势早就心知肚明。
如今。
这些如狼似虎的御林军哪里只是去控制住杨勇?
他们分明就是冲着杨勇的性命而去的。
……
此时此刻。
司马德戡与令狐达的金蛇卫四面出击,已然抓捕了柳述。
紧接着。
宇文化及带着从柳述身上搜出了诏书,径直到了宗正寺,请杨勇前往仁寿宫拜见杨坚。
杨勇在宗正寺内圈进颇久,完全不知道目前的朝廷格局。
他见到宇文化及持诏书而来,便信以为真,立刻跟着众人,骑马赶到仁寿官。
而在仁寿宫的偏殿之内。
杨广早己预备好了一桌丰富的酒宴,等待杨勇的到来。
不多时。
杨勇与众人到来。
那杨广则是远远迎接,陪他走进殿来,让到上座。
杨勇见状,不觉微微一愣,心里暗自琢磨:“我这兄弟欺瞒父皇、母后,试图谋夺我的东宫之位,是个心狠手黑之人,从没有对我这么亲热过!谁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是父皇有圣旨下?”
想到此处。
杨勇试探着问道:“听说父皇病危,召我进见,晋王摆宴招待于我,这又是何意呢?”
杨广微微一笑,回答道:“皇兄,孤家这是给您道喜呀!”
杨勇闻言,疑惑问道:“父皇病重,我身为长子不能在床前守候,真是不胜悲痛,何喜之有?”
杨广笑着说道:“皇兄有所不知,父皇在病危之中梦见神灵相告,废立之事有亏于皇兄,以至遭到上天的谴责。现在父皇幡然省悟,想要恢复皇兄的东宫之位,这才急召皇兄来相见。”
杨勇半信半疑,问道:“兄弟,你说的这是真话吗?”
杨广说:“我若有半点儿虚言,天诛地灭。”
杨勇一听杨广起这么重的誓,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就说:“晋王过于言重了。”
杨广见此情形,嘴角勾起微笑,接着又说:“父皇龙体危在旦夕,皇兄要做好登极继位的准备。到那时还望皇兄原谅小弟以往的过失,我要弃旧图新,忠心扶保于您。”
“兄弟说哪里话来,你我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我继位之后,还要仰仗你的辅佐。”
杨勇听到这里,已经是彻底放下心来,摆了摆手,拉着杨广的手臂,口中说道。
“好,请皇兄饮下这杯酒,我的忠心赤诚尽在此杯中!”
听闻此言。
杨广眼中闪过欣喜之色。
他当即端起桌上酒杯,双手递到了杨勇的手里。
杨勇接过酒杯,眼中似乎莹莹闪着泪光,口中道:“望你我二人同心同德为大隋,上对苍天,下对黎民,我杨勇如负先宗,如负万民,如负兄弟,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
他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