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暂时安定了几日,太子府和五皇子府的铁骑依然严密。
三皇子府与二皇子府之间也平静异常,再没有任何冲突,好似是在各自休养生息。
毕竟两府各重伤暗卫一人,谁都没讨到好处。
被震损心脉的西卫已经昏迷五六日,期间没有过任何苏醒迹象,反而有一再二无意识呕了两次淤血。
直叫本来就紧绷好几日的东卫濒临崩溃。
有什么比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生死一线,每况愈下却没有丝毫办法。
更难过至极。
北卫无力的规劝了几次,最终也只能守在门外默默看着东卫兀自痛苦。
除了一碗一碗喂不进去撒出去半数的汤药。
实难再有别的办法。
他也只能几次踟蹰于这里与主院之间,来来回回漫无目的出现又离开。
殿下已经进过宫,没有带回太医。
身为主子,二殿下已经仁至义尽,给了天大的恩情。
煎熬难过的日子捱过去了一日又一日,在暗潮涌动的深仇旧恨里,皇城等来了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将整个面上平静的皇城掀的蠢蠢欲动,人心各异。
数日前才离宫出城的番国公主,在临近百里路途中被胆大妄为的匪徒洗劫,虽有番国武士护驾,还有泱朝派出的御林军随送。
却还是被将近百众的盗匪胡乱冲突了个两败俱伤。
番国车驾并未有什么损失,盗匪最终也落败奔逃,可金贵娇柔的一国公主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整日惶惶难安以泪洗面,说什么都不肯再朝关外的方向继续赶路。
为以防久留再有什么闪失,只原地休整了不到一日,便再次返回皇城方向请天子定夺。
而事发之地也牵动了附近官府严查,因着那些盗匪是四散奔逃混迹于百姓其中,至今为止都没有抓到主谋。
距离对太子和五皇子府拘府半月的期限,也仅仅只剩下三四日,却因番国车驾再次返回皇城,而不得不提前做出赦免。
五皇子府门外的铁骑撤下的当刻,蓝慕瑾迈出府门,立在府门外的石阶上。
朝着在府外监管多日的不徇大将军微微颔首,不远不近的道了声。
“将军辛苦。”
大将军身上的盔甲散发着肃杀雾色,多日来的冷面寒霜的脸上绷了绷,最终还是略有缓和。
沉默了一瞬似是已经考量了许久,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五皇子近前。
还是压低声量将堵在心头的话给说了出来。
“五殿下还是严管府中没规矩的下人,莫要轻易传播某些不堪入目之物。”
“此般行径实在过于粗俗,恐是对殿下声名有损。”
他说完提了口气脸色再次绷紧,也没等回应转身又利落的翻身上马。
带着众兵士朝皇宫方向离去。
隐匿在府墙内的暗七在铁骑军远去的当刻,瞬时闪身到了五皇子身侧,低声请示。
“主子,是否清理流言。”
虽然不徇将军已经极力下了封口令,尽可能的保全皇家颜面。
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何况有四周不定有多少好事的人一直在盯着五皇子府呢。
哪怕半句风声都会令那些杂草迎风而动。
这事令暗七有些焦急,毕竟他们府门已经紧闭多日,此时传言或许已经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
抹黑了殿下声誉,恐怕实在不利。
可蓝慕瑾半晌都没应声,反而盯着铁骑离去的方向,看着马蹄翻腾最终消失在街尾。
才漠然垂眸淡淡开口。